贺之盈轻摇了摇头,这凤冠沉重,压得她如头顶千斤重,她也无甚食欲,只盼着早点卸下这凤冠。
偏生太子婚宴盛大,容惟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贺之盈只好靠在拔步床边,好减缓一些重量,让她能舒服些许。
可这靠着靠着,寅时便被拉起来梳妆的女娘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霜云同紫锦焦急地唤她,「娘子,殿下回来了,快醒醒。」
她挣扎着要掀开眼帘,耳侧又听闻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你们都下去。」
她心中一惊,连忙睁开眼来。
寝殿内的婢女们已都退出了院外,偌大的寝殿中只余他们二人。
先前掀盖头时在场人数众多,贺之盈不敢细瞧他,便垂下了眼。
现下一看,只见容惟一袭大红婚服,贺之盈从未见过他穿如此鲜艳的颜色,烛火摇曳之下,更衬得他面若冠玉,俊秀非常。
他盯着她瞧了一阵,眸中翻涌着深邃的漩涡,贺之盈险些便被吸去了心神。
他拿起合卺酒坐到她身侧,将酒递给她时,轻轻在她手心挠了挠。
贺之盈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
饮完酒,容惟看了看她头上沉重的凤冠,「我帮你拆了?」
贺之盈虽然巴不得立刻卸下这沉重的东西,但面对着容惟,她不由得疑惑道:「你会吗?要不还是让紫锦她们进来……」
容惟走过来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已上手开始卸那凤冠,一边道:「你我洞房花烛,唤旁人进来做什麽?」
贺之盈面上立刻热了起来,只好沉默着任他摆弄。
没想到容惟甚是聪颖,只最开始时问了她该如何拆卸,後头竟迅速利落地将那凤冠完全拆了下来。
发顶的束缚一去,贺之盈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她望向镜子中自己的脸。
还好,虽是在大热天成婚,但她的妆面都未花。
视线上移,容惟满溢情意与占用的眼神倒映在镜中,似要将她拆吞入腹。
「你……」
容惟面色沉静,语气却是急促,「快去沐浴吧。」
她忽地叫道:「等等!」
容惟面色一暗,心中暗忖,莫不是她今日太累了?不愿与他……
只见贺之盈往从朱府带进东宫的箱笼处走去,因着婚服繁重,走得不如平日顺畅。
她从箱笼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容惟。
「这是什麽?」
贺之盈不答,只笑着望着他,眸中秋水盈盈。
容惟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头装着一味香料,打开後,淡淡的兰草香萦绕在寝殿之中。
贺之盈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这是补给你的生辰礼,名曰『第一香』。我专门为你调的,全天下只你一人独有。」
她的话语令他心跳怦然,他忍不住将她搂过来吻住。
她挣扎着道:「唔,还没沐浴呢!」
容惟气息不稳,轻喘着气道:「快去吧。」
待得沐浴完再度坐在拔步床上,贺之盈心口狂跳,想起昨夜姑母拿给她的小册子上的画面,更加焦灼地闭了闭眼。
浴房里的水声清晰地送入女娘耳中,令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盼着时辰不断拉长,可还没过多久,容惟就换上了乾净的寝衣,乌发还未完全擦乾便从浴房中出来了。
贺之盈愣住,「你……你怎麽这麽快?!」
那人带来一阵竹香,倾身将她吻住,含糊着道:「着急。」
床幔卸下,被翻红浪。
只听不绝吱呀声响中,传来一声轻笑。
「忍着做什麽?我将他们都打发到院子外头去了。」
女娘刚想急急说些什麽,又立刻被淹没在浪潮之中。
云收雨歇後,贺之盈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又再去沐浴了一回。
方才的寝衣已在混乱中被他丢到了地上,皱巴巴的不能再穿了,她只好去箱笼中再寻一套乾燥的寝衣。
後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贺之盈浑身一颤,赶忙着就要将寝衣套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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