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记得。你不在宣京那几年,你的喜恶,你的悲欢,一切与你有关的,我都知晓了。」他的鼻尖轻蹭耳廓,语调极为粘腻。
腰带松开,她急忙扯住,回头嗔道:「还有一个时辰开宴,你不许胡来。」
「足够了,浅尝辄止,我不折腾你,好不好?燕燕。」
嘴上问她意思,手上却无半分犹豫,三两下便将她刚穿好的衣裳褪下大半。
青衣半敞,香肩毕露,绯红亵衣露出一角。她坐在他膝上,裙裾飘浮起落,光溜溜的小腿摇曳摆动。
妆台上,金簪步摇哐哐当当互相撞击,铜镜轻微颤动,映出他剧烈起伏的背和她极度扭曲的脸。
卡在半臂的衣裳落下,松垮垮挂在手肘。亵衣露出大半,他瞅见两只鸭子,得意一笑,从她腰间腾出一只手,捉住鸭子玩弄,爱不释手。
「燕燕嫌它丑,怎还偷偷穿上?」
「我……随手拿的。」
他掌着纤纤细腰抬高,作势要松手。郑妤匆匆按住他肩膀,语无伦次改口:「不是不是,我……我不忍辜负殿下一片苦心。」
李致揽着她带下,又问:「那燕燕喜欢麽?」
阻塞感迫近,她赔笑道:「殿下亲手做的,我岂会不喜欢?」
粘稠露水沿着小腿淌下,汇於足尖将落未落。她咬牙绷紧,足尖直挺挺倾斜,露水滴滴嗒嗒滴落。
帕子擦拭小腿,他柔声细语问:「冷不冷?」
「热。」郑妤脱口而出,不过须臾,风透过门缝吹来,她含胸瑟缩,「冷。」
「那我抱你到床上去。」
帷帐垂落,衾被覆体,半遮半掩的衣裳彻底被剥去。他胡乱卷两下,丢出帐外。
郑妤推他胸膛,怨道:「不是说浅尝辄止?还来?」
他俯身压下,吮着她的唇笑道:「情到浓时难自抑,燕燕就当满足一下我,嗯?」
「好。」她扭着腰肢热切回应,睁着一双婆娑媚眼望着他。
「燕燕,你要这般看着我,只怕……到开宴都没法停。」李致捂住她双眼,无奈叹气。
郑妤狡黠轻笑,探出一只手摸向床边,抽回先前换下的腰带,蒙住他的眼睛,心满意足道:「这样你便看不见了。」
「躺在这张床上时,可曾想过我?」
「想过,好多次,想你会像如今这样,在我身上,欲罢不能。」
「这才哪到哪?为时尚早。」
呜咽断断续续从贴在一处的唇间逸出,她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郑妤娇气嗔怨:「殿下,说好一个月就一次……放纵,这个月的您已经用掉了,不可以再……」
「你主动的另算。」李致置若罔闻,胡乱抹一把她脸上的水,哂笑道,「才两次,哭这麽凶。」
「疼了?」
「你说呢?」她嗔恨道,「我真是……怕了你了。」
推搡拉扯一番,李致大抵察觉她确实不愿继续,遂从她身上下去,抱住她低声安抚。
郑妤气鼓鼓翻身,背对他不理不睬。
「燕燕,若离开宣京,你想去哪?」李致忽而正色问,「往北去陈郡,还是往南去广陵?」
「殿下莫非想为自己择一处封地栖身?」郑妤悟出他的意思,笑道,「那你想早了。你处在这个位置,如何能离开宣京?陛下又岂能安心放你离开?殿下,高处不胜寒,你想功成身退,哪那麽容易。」
无论谁当皇帝,无论李致是否有摄政王的名头,只要他手握实权,摆在他眼前的选择,只有两种:要麽反,要麽死。
李翊才智远在李栩之上,他未满十岁,心机深沉远超常人。一山不容二虎,再过几年,他们叔侄之间必有一战。
何况,他真能舍下滔天权势,随她偏安一隅?
「你只需要想好我们在何处安家,剩下的交由我去做。」李致说罢抱她起身,「沐浴更衣,去赴宴。」
在含光殿耽搁许久,抵达寿宁殿时人都齐了,就等他们二人。崔芷沅和卢清漪有说有笑,瞧着似在谈论喜事。
他们落座後,李致随口一问,卢清漪道:「方才明明差人来传话,络络有喜了。」
第90章博弈
爆竹声起此彼伏,扰人清梦。
「有心事?」李致拥她入怀,轻揉发顶。
郑妤闷闷贴着他,问:「周尚书家的三姑娘,你可有印象?」
「没有。」
「那姜先生的小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