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吧。”涂芩闭着眼睛笑,“你看我也不怎么正常呢。”
姚零零拍拍涂芩的头,嗤了一声:“胡说什么呢,不过你这件棉袄是大一的时候买的吧,你品位怎么回事,家里没衣服了么?”
“它舒服啊,里面的棉花旧了又被洗衣凝珠腌入味了,闻着开心啊……”涂芩拍拍自己的宝贝棉袄。
姚零零笑,笑完又叹气:“不想谈恋爱了。”
涂芩睁开一只眼睛瞟了她一眼。
“要谈也一定要找个帅到我腿软的。”姚零零马上改口。
涂芩嗤笑一声,抬手拍拍她的头。
反正生活无聊,反正男人都渣,不如找个帅的。这是姚零零的恋爱观。
涂芩挺赞同的。
有能力谈,有能力分手就行。
总比她这样的好,就算发现对方一切正常也谈不了,对方一旦对她展现好奇开始关注她的生活,她立马全身不舒服就想跑路。
护士过来给姚零零弄下巴上的擦伤,涂芩直起身,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
刚才进急诊室围着的另一波人还在,电视台的记者也还在,吵得很凶,就这么一会工夫,警察和医生都已经说过好多次让他们保持安静了。
“那边怎么了?”涂芩下巴指了指那边。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那么多人了。”姚零零也有些好奇。
“火灾。”护士固定住姚零零的下巴,说,“好像是个烧陶器的工作室爆炸之类的,电视台都来人了。”
涂芩往那边多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人,一个多月前在刘凌旭葬礼上遇到的刘家仇人。
他仍然是立翻领的灰色衬衫,深灰色的大衣,身上有些狼狈,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围观的人。
涂芩看过去。
他也正好看过来。
他脸上仍然透着病态的红,漆黑的眼瞳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个……
涂芩的脑子卡了一下壳。
脸色看起来一直像发烧的……刘家仇人。
第5章挺神奇的呢
那边很吵。
医生跑过来说你们安静一点,没有用。
警察问话被连续打断,冷着声音说你们保持安静,也没有用。
那对父母拉着自己哭闹不止的小孩,反反覆覆地念叨着这个工作室有安全隐患,说自己的小孩被吓着了,那么小的小孩被吓着是很危险的,这都是工作室的责任,得赔偿。
涂芩看了一眼人群中哭闹着的小孩。
说是小孩,但是个子比父母还高,看着应该起码有十五
六岁了,除了一脸眼泪,身上很干净。
姚零零也在盯着看,看了半天低声说了句:“讹钱的吧,我看那小孩一点事都没有啊。”
涂芩没说话,又看了靠着墙的男人一眼。
肯定是没有认出她,刚才那一眼到底对视上没有她都不能确定。
不过挺神奇的,他看起来像是很不好惹的人,起码是刘凌旭妈妈哭着控诉他是白眼狼的时候想到他的气质会觉得那些传言并不违和的人,居然也能被人讹上。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接警民警在接二连三地问询被打断后终于忍不住了,“你家孩子没有受伤,火灾发生的时候已经被人拉出危险圈,现在躺在床上的人还在治疗,整件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你们能不能保持安静?”
民警的声音很大,那对父母安静了一秒,更大声地接了一句:“怎么就没有受伤了,你没看到我儿子都哭成这样了啊?”
“……”民警冲着那对父母看了起码有一分钟,扬声:“工作室的负责人是谁,跟我出去记一下事件经过。”
谢斋舲直起身。
病床上躺着还在处清创的金奎起身拉住谢斋舲,痛得龇牙咧嘴的对民警说:“警察同志,我们负责人身体不太好,您有什么还是直接问我吧。”
“你这身体不是更不好吗?”民警有些郁闷地看着金奎。
这人半边裤子都烧破洞了,露出来的皮肤红了一大片,看着都瘆人。
“我嘴好,他嘴不行。”金奎冲警察咧嘴笑。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嘴不好的谢斋舲开口,嗓子有些哑,听起来确实不太舒服,“开陶艺课用的是电窑,论上是最安全的,而且烧窑的地方是禁止学员进入的,门口有中英日韩四国语言的指示牌,写着非工作人员勿入。”
谢斋舲伸手比了一个半米高的长方形,跟民警说:“大概这么大的一个牌子。”
大概是他说话的方式太奇特,那对父母一时半会没找到反驳的点,没有马上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