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寸皱眉,顺着姜凤皇的眼神看向一处枯木,弄不清楚眼前的帝王的心思,跟着问道:「陛下,何事?」
姜凤皇大梦初醒般摇摇头,低着头道:「此事孟大人还是别插手了,朕害怕某人心疼,又来骂朕。」
孟寸的眉头皱的更甚,歪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咒骂陛下。」
姜凤皇看着眼前耿直地如同夏季暴风雨的夜里依然身姿挺拔的翠竹,不由得一笑,拍拍自己的脑袋道:「朕自打上次头疾发作後,这脑子就一直记性不太好,朕又记错了。」
耿直——孟寸焦急道:「陛下身体不舒服?可要去找郎中看看。」
耿直到没头脑,姜凤皇内心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此处的怡红院旧址。怡红院大火依然过了数月,但是原地还是一场废墟的样子,在那场冯莫林献祭自我而布成的局里,废墟代表着虚无。
但是……
姜凤皇眸光一转,看向身侧的孟寸,声线温柔的如同春风拂面。
孟寸听到君王向往的话语落在他地耳边:「孟大人,越是荒芜的废墟,越应当长出希望的萌芽,是不是?」
孟寸见过无数次狼狈中的姜凤皇,他初入朝堂的第一年,因为耿直的性格,不屑於同僚同流合污,因而遭到排挤,甚者,他被推出去当做了替罪羊。
官职不保,性命堪忧。
那次是秋天,他跪在鼎元殿的台阶之下,大大的太阳照的他睁不开眼睛,他年轻气盛,自然是不服的,他要的是公道。
小汪子多次劝阻,他始终不肯退步,眼睛死死盯着那间不会为他打开的门。
当晚,皆是姜昱党的同僚跟在姜昱的身後,浩浩荡荡地进了鼎元殿。
第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这麽做,根本是为小皇帝招惹事端。
腿麻的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神瞥了「鼎元殿」三个大字,踉踉跄跄地走着,自嘲地放声大笑。
皇帝势弱,姜昱独大。
摇摇欲坠的王朝,他还希冀有天可以发生逆转。
他独身一人走到宫门外,看着寥寥繁星的天空,脖颈被人敲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人就晕了过去。
姜昱网开一面,放过了一个臭文臣。
但是,孟寸知道,是姜凤皇救了他。
所以,在萧水雯提出让他投靠姜昱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地拒绝,因为他心中有一个光亮,纵使不亮,但是他固执地相信,那盏灯会愈来愈大,最後踏云而上,成为整个囸朝的太阳。
孟寸恭恭敬敬地行礼,是标准的君臣礼,他道:「臣愿成为陛下的刀刃,为陛下肝脑涂地。」
姜凤皇一双丹凤眼充满了诧异,头皮发麻道:「孟大人,这倒是言重了。朕想在此处修建囸朝的第一座女子学院呢。」
「陛下,怎麽想起建造女子学院?」
孟寸不理解地盯着姜凤皇,眼睛里蓄满了困惑,小皇帝带着他来到这儿是为了建造女子学院?!
姜凤皇淡淡一笑道:「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理由。」
孟寸错愕地点头,又闻姜凤皇道:「你同萧水雯一起,朕将圣旨依然拟好了。」
孟寸道:「陛下建造女子学院,臣鼎力支持。只是臣和萧大人私下交恶,恐难以同事。」
姜凤皇不以为然道:「萧水雯没那么小心眼。」
孟寸还道:「萧大人自然是大人有大量,只是萧大人为姜昱党,恐难以听命於陛下。」
姜凤皇左眉微挑,摁住孟寸的肩膀,笑道:「世人口中刚正不阿的孟大人原来是一个小心眼儿。你只管接了旨去找她,她高兴还来不及,怎麽会不听命於朕?」
对上孟寸难以理解地眼神,姜凤皇歪头拍怕孟寸的肩膀,笑得很是开怀道:「放心了,朕一日坐在龙椅上,朕就是一日的皇帝。君要臣死,她不得不死。」
啪嗒——
孟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忧道:「陛下,是要对萧大人做什麽?」
服了,姜凤皇翻了一个白眼,忿忿不平道:「你都说了她是姜昱党,朕能动得了她?」
一个一个的小情侣都没有让她省心的。
「好啦,」姜凤皇递过去圣旨,安慰道,「你且放心,她於朕有恩,纵使她投身他人朕也不会要她性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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