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了两秒,温小禾张了张口,打算说什麽,被陆北骁寒气逼人的声音堵住嘴。
「不认识。」
温小禾脑袋宕机,耳边「隆」的一声巨响,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睡在一起三年的枕边人,消失三天就不认识她了,好啊,她真成「下堂妻」了。
一个小弟提着枪从前面挤过来,凑到陆北骁身旁,身体擦过温小禾的肩膀,将她撞到旁边。
「骁哥,人都找到了,车上一共十二个商人,都是从弥糯那边过来的。」
陆北骁垮立侧站着听小弟汇报,避开温小禾绝望的眼神,馀光还是忍不住看她。
红彤彤的眼睛跟兔子似的,让人心碎的模样,实在是可怜。
小弟连着喊他好几声「骁哥「,陆北骁收回馀光,用眼神扫视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十几个商人,语气淡漠。
「把这些人带回去,剩下的人放了。」
温小禾拽紧身上的帆布包,跃跃欲试,人挤人跟着一众乘客下车。
她扭头看向站在车厢内的陆北骁,凶狠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恨极了。
「渣男,要滚就滚远点,别让老娘再碰到你。」
她又用口型骂陆北骁。
转过头去,半秒,还未来得及下车,身後传来一道冷萃侵骨的声音,「还有她,也带回去。」
她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身去看身後发号施令的男人。
男人伸直手臂,修长的手指隔着攒动的人头指着她的额前,食指的指甲修剪的圆润光滑,指缝间没有一点脏泥残渣。
日光穿透泛黄的车窗玻璃,笼罩着他半张英俊侧脸,额前刘海的剪影落在眼前,显得眸色更深,如夜一般。
高耸的眉弓搭配驼峰鼻,三庭比例完美到无可挑剔,面部摺叠度极高,锋利的下颚线连着乾净的耳後脖颈。
她当时就是被这张脸蛊惑,鬼迷心窍才会救下满身是血的陆北骁,在救治他的数日里,很快陷入前所未有的热恋。
尽管这个男人伤了大脑,什麽都忘了,只记得名字,她还是跟他结婚了。
连排低矮的平房,一张红纸剪出的喜字糊在墙上,廉价的喜酒辣嗓子,喝到後半夜,他抱着她笑,她抖着肩膀与他前胸贴着前胸。
温小禾拽着包拔腿就跑,嘴里嚷着:「带你大爷的陆北骁。」
没跑两步,拦腰被人从後面抱住,双脚腾空扑通两下,眼前视线一转,头朝下,柔软的前胸抵在男人坚硬的肩膀上。
「放我下来!」
她一边叫喊,一边用手摁着脑袋上摇摇欲坠的帽子,抬起右脚猛踢他的小腹,又被他预判用另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脚踝。
粗糙的大手握着一截细窄白皙,掌心的微茧磨红她脚腕细嫩的肌肤。
她被陆北骁用麻绳绑住双手丢到铁皮卡车的斗篷里,用一条粗绳跟一众做买卖的男男女女串联捆在一起,没有半点「特殊待遇」。
「你混蛋!」
她冲着陆北骁的背影喊破嗓子咒骂,眼睁睁看着男人在她眼前消失,皮卡车「哐当」一声後驶动起来,车軲辘滚过泥土公路,车後扬起一片金黄沙尘。
尘土飞扬,温小禾捂住口鼻被迫安静下来,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路景变得陌生,而後眼前出现了「缪瓦」两个大字。
木头雕刻而成的雄狮头颅有两米高两米宽,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皮卡车飞快的驶过拱形门,两侧站着的武装分子,竖起枪高喊「骁哥」。
这里是缪瓦武装的老巢?
车斗里的男男女女不是在哭,就是在怨天怨地,温小禾是唯一镇定的人,同床共枕三年,陆北骁就算再不是东西,也不会杀了她。
他杀她,是会遭天谴的,恩将仇报,杀死发妻,这个罪名,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皮卡车停在空地,连带着温小禾在内的车斗上的人全部被赶了下来。
陆北骁经过她身边,停下脚步,命令一旁的小弟,「除了这个小兔崽子,剩下的人都关押起来,等纳塔老大发话。」
小弟点头,招呼来其他人,把绑来的商贩全部带下去。
温小禾看着身边一个一个人被带走,空旷的地面上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开始变得不安,睁大眼睛看着陆北骁。
她的嘴巴被胶带粘着,说不出话,整车被绑来的人唯独就她被封了口。
陆北骁是什麽用意,她不用想都知道,不就是不想认她吗,觉得一个妈妈桑生下来的假小子配不上他了。
她当初就不该救他,放着他让他流血过多而死才好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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