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动作不带一丝淫邪,起初燕凌还没会过来,气氛凝滞片刻,他忽然福至心灵,有些尴尬地别开头,“我知道了。”
秦楚玥看他顺着从脖子红到耳根,问道:“你很热吗?”
燕凌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到唇边,“嗯。”他含含糊糊答道。
“那把衣服脱了吧。”秦楚玥喝完最后一口,不经意地说。反正平常他们都是一块睡的,都是只穿着里衣,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燕凌看她一眼,不知在想什么,轻声说了句:“也好。”
燕凌宽衣解带时,缠着绷带的手露了出来,秦楚玥一晃眼看见,“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擦伤的,无事。”燕凌表情不自然地将手背到身后。
秦楚玥哦了一声,没有怀疑,因为他们家几兄妹练武经常受伤,手破皮这种事她还真没放到心上。
“你要小心点嘛,身体本来就不好。”她伸了个懒腰,已经躺到了床上,翻滚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翻身时,衣褊翻起,露出白皙纤细的腰肢,燕凌躺在她身旁想看不见也难,他虽自恃修道以来一向不近女色,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这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看看又不犯法。
他想着目光不由自主上移至胸口,又想到了那碗炖木瓜,脸不觉发烫,气息也乱了起来,连忙伸手胡乱扯了扯秦楚玥的衣角,挡住她的细腰,心里默念清心咒。
秦楚玥抓住他的手腕,不解地问道,“你做什么?咦,你的脉象,跳得好快啊,可是身子不适?”说着又摸了摸燕凌的额头和脸颊,“刚才就怪怪的,尺肤热盛,脉盛躁,这是病温的症状。”
“你别乱摸,我没事。”燕凌慌忙坐起身,说到底秦楚玥并不通男女情事,要是真的有了夫妻之实,也只是他趁人之危,燕凌还不想做这种小人。
她纯真无邪的眼神更让燕凌如坐针毡,他翻身坐起,向室外走去。
“你去哪?”秦楚玥也坐起来。
“我热,我去。。。。。。”他想说去书房睡,不然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下次还能不能忍住,但回头,见她十分无辜地坐在那里,孤孤单单的。
便改了口,“我热得睡不着,去外面吹吹凉风,你先睡。”
秦楚玥眨眨眼,“我也睡不着,我们说说话罢,我这有扇子。”
“你说。”燕凌看了她一眼,听出她这是有话要对他说。
“我。。。我还是不想做太子妃,我们可以和离吗?”她说得很直接,但开口有些忐忑,怕燕凌会伤心。
和离,上次秦楚玥提过一次,燕凌回答的是休想。这次,他却沉默了一阵。
“可以。”
秦楚玥脸上瞬间绽放出神采,她毫不掩饰的喜悦,在燕凌看来是十分刺眼,“但是有一个条件。”
秦楚玥点点头,“你说。”只要能和离,一切都好说。
“以三年为期,时候到了我就给你和离书,”他停顿了一下,“放你走。”这三个字说得十分艰涩。
“三年?”秦楚玥皱皱眉头,“会不会太长了?三年娃娃都有了。”
燕凌环起手臂,“不愿意就免谈。”
“愿意愿意。”秦楚玥连忙说。毕竟三年就走总比一辈子不能走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秦楚玥抚掌笑道,眼睛完成月牙状。总算了却一桩心头大事,能和离,日子就有了盼头,瞬间觉得觉也能睡得香甜些了。
燕凌看着她,突然问:“阿玥知道怎么生娃娃?”他纯粹好奇她刚刚怎么说出生娃娃这种话,说实话燕凌没想过,因为他不觉得一个孩子能绑住阿玥。
没想到秦楚玥睁着一双眼反问他,“怎么生娃娃?”
燕凌扶额,语气说不出的疲惫,“算了,你快睡吧。”
“你不过来吗?明天还要上朝。”秦楚玥每天醒来时燕凌都不在,荔枝说太子殿下天不亮就要出府,秦楚玥听了还怪心疼的。
燕凌躺回到床上,老老实实没有再伸手碰秦楚玥。以前他还觉得自己可以不近女色,现在对自己坐怀不乱的能力深表怀疑。
他正想着,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搭在他身上,她的手又小又软,抓住他的腰。
燕凌低头看她,有些无奈道,“你干嘛?”他当然没有傻到以为秦楚玥是对他意图“不轨”。
“你身上凉,抱着舒服。”秦楚玥说得理所当然。
而且有一点,秦楚玥一直觉得奇怪的,燕凌穿着袍子时,总给人弱不禁风感,以为他很瘦,结果抱起来一点都没有骨头硌手的感觉。
燕凌无奈地笑,这么听着,他在她这还是有点用处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快睡吧。”
定三年为期限,燕凌希望能在这段时间之内,等到阿玥长大,等到阿玥愿意和他长厢厮守,如果没有那一天,到那时,他也早已办妥所有事。那么,阿玥去哪,他就去哪。
河间府的事,燕凌上报给皇帝以后,不出他所料,皇帝露出了迷惘无措又带着后悔的神情,“这可怎么办呢?他们不会闹事吧?”
“如今发生什么都是说不准的,而且据南岭一带上报,半个月前莫名起了一场山火,烧毁了大片田地,预计今年收成比往年会减少一半,如果河间府对赋税有意见,国库粮仓都会受影响。”
燕殷德摊手,“怎么纪相一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是天意?太子,你说朕。。。。。。”
燕凌垂着眸,“儿臣在。”
“朕是不是该把纪相召回来?”他试探着问。
“父皇是一国之君,胸有丘壑,父皇认为谁可用,儿臣并无异议。”
燕殷德沉吟,“上次的事,纪相只是一时行差踏错,他为相多年,一直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觉得可以给纪道芳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父皇说的是。”燕凌连语调都没有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