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泞甚至不知道对方名字,隋烨便大发雷霆,把江泞关在家里,不让他上学。
江泞解释无用,争吵无用,掉眼泪也没用。
前几天还低姿态,说着对江泞的喜欢,转眼冷漠得像变了个人。
江泞都恍惚了,那个易感期後,蹲在自己面前温柔道歉的隋烨,会不会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隋烨无视江泞的眼泪与解释,剥夺他正常社交的权利,言辞犀利说着警告与规矩。
如果喜欢一个人,能做到忽视对方的眼泪吗?
从那时起,江泞断了「试着给隋烨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的念头。
後来,他上网查了查,才明白自己对隋烨产生的那点情感,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一种受害者对加害者产生好感与依赖的病。
再後来的相处,江泞更是发现,隋烨从未尊重过自己。
不止杜绝江泞与Alpha社交,连与Omega跟Beta交朋友,也不允许。
「你不需要朋友。」
「朋友能为你做的事,我也可以。」
「江泞,我不希望你因为其他人分散对我的注意力。」
「第一次见你时,你的眼睛笑起来明亮得像天上的月牙。」
「江泞,我希望你的眼睛只看我。」
他是疯子。
隋烨方方面面控制江泞,临时标记一个接一个,江泞後颈的腺体长期红肿着。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隋烨总在江泞耳边说爱,江泞听後只觉得讽刺。
他再也不信。
隋烨不是喜欢。
隋烨只是一时兴趣。
他想养一只会说话的「宠物」罢了。。。。。。
他变态的掌控欲,把江泞拴在身边,还嫌不够。
他要永久标记江泞。
而江泞同不同意,隋烨不在意。
他不知道永久标记对於一个Omega而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
永久标记完成後,意味着江泞要一生跟这个Alpha绑定在一起。
哪怕现代医学发达,哪怕可以做清洗标记的手术,但死在手术台上的Omega数量也不少,就算手术成功,标记清楚後也会在腺体上留下明显而狰狞的疤痕。
这个疤痕,永远留在身上,每时每刻都会提醒着,曾经遭受过的痛苦。
童年时期,江泞亲眼看见被家暴,被信息素压制折磨的母亲,小时候他无能为力,事到如今,他长大了,成为被标记者,面对同一件事,还是无能为力。
江泞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了自由。
隋烨一个月不曾出现,江泞放松戒备,以为终於见到曙光,迎来新生。
结果却事实是,他又被隋烨骗了,他从未走出过牢笼,所窥见的自由,不过是隋烨为他营造的假象。
意识到这一切的江泞双腿发软,跌倒在大街上。
他满脸都是泪,身体颤抖,像即将被溺亡的落水者。
他喘不过气,喉咙至胸膛仿佛被利刃由上而下割破。
江泞蜷着身子,头埋在膝盖,不知道哭了多久。
春夜喜雨。
雨水淋在身上,江泞也顾不上。
没过多久,他听见脚步声,雨好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