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朗心中一紧。
完蛋!
他只想着她爱吃这个,却忘了会勾起她不快的过去。
「多谢。」李希言倒不是太伤心,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拿起油旋咬了一口。
外酥内软,肉香葱香并存。
比她父亲做得还好几分。
容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他见缝插针,讲起了沧州的风土人情。
「沧州这边的面食做得尤其好,像这个油旋,我在京城也只吃过一家比这个还好吃的。还有曹州那边的面塑,做得活灵活现,李少使走的时候可以多买几个……」
李希言时不时地应一声,竟然没让场子冷下来。
容朗说完有些口乾,喝下一口茶,抿了抿嘴唇。
比起以前,还真是角色对调了。
李希言见他说完,附和了一句。
「王爷久不在封地,倒是很了解沧州。」
容朗脸上漾开一个笑,眼含深意。
「我有个好友老家是沧州的。」
果然,即使不像以前那样多话,她还是她。
二人气氛正融洽,却又被如丧考批的一道声音打断。
「李——少~使!不好了不好了!」
第4章锁定李希言听得耳朵疼。这个……
李希言听得耳朵疼。
这个袁桦怎麽说话跟唱戏似的!
来者正是袁桦。
只是今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拽着一个人。
被他拽着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瘦高瘦高的,一脸青白,看上去像是得了重病一般。
袁桦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虽然还没出伏,但这大早上的天儿也不热,他却是满头的汗,就连身上的衣裳都印出了汗印。
热成这样,袁桦的脸色却是发白的,只有脸颊处有两团病态的红晕。
「出什麽事了?」李希言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二人腿一软瘫在地上。
「船上的人……」袁桦的声音变得尖利,「是新罗的使臣!」
「什麽?!」
李希言也被这消息砸得脑子嗡嗡的。
陛下早有攻打高句丽的打算。
高句丽旁边就是百济和新罗。
而百济和高句丽都是扶馀人,又缔结了盟约,只有被高句丽一直压着打且和它们不同族的新罗能够联合。
如今正是两国来往结交的重要时刻,怎麽能让新罗使臣死在大晋!
李希言一把拉起袁桦,一双黑沉沉的眼里满是火光。
「新罗使臣怎麽会在船上!」
她力气极大,袁桦被硬生生扯得站了起来。
袁桦苦着脸,指着还瘫坐在地上的男子:「他是船主人,他说的。」
男子挣扎着起身,站得摇摇晃晃。
「那两个使臣和鄙人打过好多次交道。这次他们想在回去前游玩一下,鄙人就……」男子流了泪,「就把船借给了他们,还配上了船工舞伎。鄙人就想着招待好了,也算鄙人一个小老百姓对朝廷尽份心力。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这事情瞒不得。」李希言转向身後的容朗,「人是在沧州出的事,只能让王爷出面。」
容朗自然责无旁贷,他爽快应下。
「本王会立即上疏给皇兄。」
「嗯。」李希言没想到容朗还算靠谱,「案子我会尽快解决,在新罗派人来之前,必须破案,找出凶手!」
她说完转回身,拍了拍商人的肩膀郑重道:「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这船的具体情况。」
商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认认真真回忆道:「船是六月十六晚上出发的,船上除去两位使臣和他们的四个侍卫,共有七个船工,五个舞伎,两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