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茫茫的河水不住地奔流,两边的宽约数里,高约三丈的河堤已?经初具规模,只剩下夯实这?一道工序。
两岸边上的力工数量不多,但是都忙着做事,没有人?在休息。
「速度倒是很快。」李希言问道,「对了,苏州这?边的洪水是何时结束的啊?」
「今年比往日?时间?更?长些。七月初才结束。」
李希言顺着还?未夯实的路往下走?。
脚下的黄土有些湿润,每个?人?都脏了鞋。
「修建河堤的事情本官不懂,但是这?河堤,看着就知道是好的。」
苟维连忙吹嘘。
「李少使,您放心,我们这?河堤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最底下的是乾草裹的淤泥做基础,又往上堆青粉土黄土,最後再盖黄褐散土夯实。有些坡面我们还?会加上石料来砌。别提多结实了。
「听上去不错。」李希言跺了跺脚下松软的黄土,「确实真材实料。」
苟维一脸轻松,更?是殷切,不仅带着一行人?把?河堤逛了个?遍,还?饶有兴致地给一行人?指着不远处的田地炫耀。
「这?是我们苏州这?边特有的圩田,别的地方见不到?的。」
河道纵横交错,密布着大面积可以耕作?的田地。
「苏州治下确实安乐,本官也算是能?向陛下交差了。」李希言背着手,眼神都和善了不少,「本官就先回去了。」
苟维出言相留。
「李少使莫急!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下官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李希言摆手,「我不喜应酬……不过……」
她扭过头看向卫川等人?:「你们呢?」
卫川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即笑着说道:「少使别拘着我们啊!」
「你啊。」李希言浅浅一笑,「我拘着你还?不是因为你爹的嘱托,到?时候你有个?什麽,我回去後谯国公岂不是要拿我问罪?」
在一旁悄摸听着的苟维心思飞转。
谯国公的小儿子?
他?上前说道:「李少使放心,只是在下官的府上品尝一下苏州特色而已?,其他?的都没有的。」
李希言故作?犹豫之态,钓了他?一会儿才点头应下。
「那好吧。不过,你们在苟县令那里也要遵守礼数,不可贪杯误事。」
卫川拱手,悄悄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属下明白!」
李希言身边的绣衣使都跟着苟维走?了。
路上只剩下她和容朗叔侄二人?。
瑞王今日?异常沉默。
走?在路上一个?字都不说。
「怎麽了?」李希言有意逗弄他?,「这?个?小内侍怎麽不说话?。」
瑞王抬起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都欺负我。」
李希言一下笑了出来。
「你是人?吗你!你还?笑!」瑞王气得满脸通红。
平时脸上连个?笑影儿都没有的人?,见他?扮成内侍就笑成这?样!
过分!
还?是容朗好心些,指着旁边琳琅满目的集市。
「你不去逛一逛?今日特意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轻松些,好玩乐。」
瑞王立马被哄好。
「真的?不对啊!」他?一下变了脸,「我扮做绣衣使也可以玩乐啊。」
被拆穿的容朗瞬间?僵硬。
李希言给他?圆谎。
「今日?绣衣使都有事,你没看见卫川他?们都去了苟维府上吗?」
「可是,如果我扮成绣衣使不也可以去苟维府上玩乐吗?」
李希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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