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赶来看着衣衫不整的我,递给我一条白绫,让我自行了断。
我纵身一跃跳入悬崖,自此世间再无宋青萝。
05。
是春苑的老鸨发现了我。
她看我长相可人,气质清冷,便将我带回。
她不止一次的看着我的脸摇着头说:“只可惜失了身,要不然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便在春苑待了下来。
十八岁那年,因为频繁接客,我患了花柳病。
老鸨封锁消息,几经周转无一医馆愿意收留患脏病的娼女。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不知为何反倒觉得轻松很多。
许是病急乱投医,老鸨将我送入西头萧家药铺。
坐诊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没有像别处的郎中一样一脸鄙夷将我拒之门外。
而是把着我的脉摒退左右:
“姑娘可有恶心、呕吐?”
我看着这个面容俊俏的男子,反手勾住他的指头:“小阿哥,你摸摸不就就知道了。”
他慌忙将手缩了回去。
我大笑:“别的郎中都不肯诊治,你如此热心,我还以为你是别的地方的熟客呢?”
郎中羞的脸一红:“姑娘莫要开玩笑了。”
城西萧家是药学世家,萧郎中的手艺果真一流。
连服七日他的药,身上的症状便消了大半。
作为春苑的头牌,我是老鸨的摇钱树。
一向招待的是王公贵胄。
必须身体好利索了才能回去接客。
万一让哪个公子哥染上病,老鸨的人头估计要搬家。
她隔日给萧郎中送来一吊子钱之后,央求萧赧再留我几天将我彻底治愈。
萧赧本是医药世家,自爷爷辈就开始给皇亲贵戚看病。
偶尔还会出入宫中高门贵府。
听闻当时的尚书府的老太太看病吃药就只听萧老太爷的。
尚书是个孝顺的,便常招老爷子入内听诊。
在一次秘密入府后,萧老爷子亲自诊断出未出阁的大小姐怀了身孕。
尚书再三询问,萧老爷子只答得一个“是”。
后来出府尚书没有依例给诊费,老爷子虽疑惑但也只事情不妙。
虽然已经快马加鞭赶路可惜的是还是在回家的途中坠崖而死。
当时一同进府的还有萧赧的父亲。
也是命大,他从崖底爬起来,草草安葬了老爷子之后,一路着急忙慌的跑回家。
便带着萧家老小直奔城外,后来在这城西扎了根。
由于受了惊吓,萧父回家不多久便病到了。
临终交代一家老小:“子孙后代万不可与尚书府有往来。”
萧家子嗣单薄,到萧赧这一辈也就他一个男丁。
姐姐萧烟苦练易容术,学得有成,如今跟着师傅归隐山林,很少归家。
萧家郎中声名在外,药铺在他的经营下也算有生有色。
萧赧长的俊俏,却是个呆子。
每日除了问诊就是抓药,却没正经看过我一眼。
一日,我看着正在量药的萧赧,打趣的问道:“萧郎中救下我,小女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