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何必如此苦恼?”
“王兄你不知道,我家娘子她娘家人一直看不起我,嫌弃我出身差,武功又低,干啥啥不行!我要是练成了辟邪剑法,准保他们再不敢在我面前逼逼赖赖!”
“那李兄你就去切呗!”
“唉,我倒是也想,但……我家娘子平日里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这要是切了,岂不是让她后半生都守了活寡?再说了,此去昆仑太远,她一人在家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原来如此,若李兄不嫌弃,王某愿意为李兄分忧,替你照顾嫂夫人!”
“拉倒吧,我家娘子脾气可不太好,你照顾不来的!”
“李兄说笑了,嫂夫人温柔端庄,胸怀宽广,又精通乐器,抚琴吹、箫无一不精,还吟的一手
好诗,是这世间少有的妙女子!”
“王兄你认真的?”
“那是当然!”
“哎呀呀!我李某何德何能,此生能结识王兄这样的至交好友?”
“李兄过奖,能认识李兄和嫂夫人才是王某的福分!”
“啥也不说了,从今往后,王兄就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好说好说……”
“……”
到处都是这样的议论声。
林平之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言不发。
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
林平之早已习惯。
这几日,不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听见类似的议论。
辟邪剑谱……这四个字像是成了某种流行。
整个江湖的画风都开始变了。
路上碰到熟人第一句话不是你吃了吗,或者近来可好。
直接就是“你切了吗?你切不切?你啥时候切?”这类话语。
但他知道。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只是说说而已。
没几个人有那样的勇气。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大概就是……他们眼里没有那种东西!
林平之低头看着茶杯里倒映出的自己的眼神。
那种眼神中带着麻木。
对这世间所有东西都了无兴趣。
包括生或者死。
就像他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换了马,连干净衣服也没换一身,完全不顾此刻衣衫褴褛,半点没有以往的模样,就像个最落魄的乞丐。
他现在只想以最快速度赶到昆仑。
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结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同样沙哑。
林平之抬起
头,那人也正好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二人都怔了怔。
不是因为认识。
只是对方眼里的那种东西,自己也刚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