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晏詞騎在馬甲男背上又把人摁倒在地,一手反剪對方胳膊,一手摁住人後腦勺貼緊地面:「說,以後還劃不劃車了?」
「劃,老子就劃!」馬甲男不服氣。
「你還來勁兒了是吧?」
「我劃人車關你屁事!」
晏詞揚起手,準備給這人腦袋上來一巴掌讓他腦子清醒清醒,可還沒下手,腰上一緊,整個人忽然騰空,手腳離地像在空氣里狗刨式游泳:「誒誒誒誒誒?」
「不是有心臟病嗎,還打架,心臟受得了?」
聲音耳熟,還有幾分冷厲。
他一抬頭便看到俯視而下的那雙眼睛,下意識抱住勒在他腰間的手臂,打架太專心都沒注意到許少淮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幫人,都瞪著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們。
他這姿勢。。。。。。
和拎起來的一捆貨物有什麼區別!
而他一鬆手,馬甲男也脫了身,手裡抓起一顆石子朝著晏詞臉上划去,但還沒碰到晏詞的臉他就先被許少淮一腳踹飛。
是真踹飛,落在三米開外,倒地後爬都爬不起來。
晏詞雙腳落地,感激道:「謝謝。」
「你挺會惹事,」許少淮又給他貼上標籤,不僅是個笨蛋,還是個惹禍精。
晏詞解釋:「不是我惹事,是他劃你車被我發現。」
他剛剛落地,雙手還抓著箍在腰上的小臂,半個肩膀抵著許少淮胸膛,因為靠太近他得仰起臉說話:「我看這邊沒有攝像頭,怕他跑了抓不到才想先摁住他,然後再報警。」
許少淮低頭注視他。
劃不劃車他不在意,一輛車而已,要多少沒有,倒是眼前這張臉更生動,眼睛瞪得圓溜溜,臉上沾了不少灰,頂著亂糟糟的頭髮義憤填膺,說話時還因激動在他懷裡跳了下。
一隻蓄滿電的笨蛋闖禍兔,挺有意思。
「所以你在為我打抱不平?」
「那肯定啊!我想戴罪立功!」
還戴罪立功呢,許少淮失笑,上挑的眼尾愈顯狹長。
「不是,你笑什麼。。。。」語氣漸弱,面孔有點發熱,笑他打架姿勢不好看?忽然,嘴唇上有東西滑過,抬手一抹,滿手的鮮紅。
剎那瞳孔一震。
流鼻血了。
他提了一口氣,卻覺得喘不上來,一把抓住許少淮衣服,從看到賽車翻車後胸悶就沒有緩解過,又忍著難受和人打了一架,現在流這麼多血,難免心慌。
幾不可察地,許少淮也變了變臉。
本來見打架平息,幾個公子哥都準備圍上去瞧瞧鮮,看看許少破天荒帶了誰來,長什麼樣。還沒動作呢,許少淮朝他們看來,語氣涼得可怕:「都愣著幹什麼,水,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