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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吃完了，卓情把碗收拾了扔进洗碗机里，远处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就是一瞬间的事，眼前也暗了，紧接着，哔哩剥啦地，雨混着冰雹砸了下来。

卓情打开窗，捡了一颗落在窗檐上的小小冰雹，献宝似的拿到封重面前，“你看，冰雹哎。”

就这么拿了一会的功夫，卓情的手心就被冻红了一块。

封重眼睛半抬，觑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卓情感觉自己被瞪了。

还没想通，手心上被人放了张纸，那人一脸嫌弃，说：“脏不脏。”

卓情灰溜溜地去洗了手，坐回来。

电视里还在放着他听不懂的粤语电影，语调时而婉转时而呢喃。

天边的乌云完全压了下来，屋内屋外都是一片暗色，又不会完全看不清，有点像电影院里的氛围。

卓情的心神有些摇晃，偷偷看向身旁的人。

封重面色沉静，背靠沙，一只手搭在了身侧的灰色靠枕上，电视折射出的光影在他的眼睛里不停闪烁，柔和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画面。

卓情看了一会，又低头去看近在咫尺的、封重的手。他的手修长漂亮，指甲修剪地平整而干净，是放松垂落的姿态，指骨因此微微凸起，分明又有力量。

卓情稍稍坐过去了一些，几十秒后，又坐过去了一些。

他小心去瞧封重的神情，见对方没反应，更大胆了些。目光欲盖弥彰地盯着面前的电视，手上却突然袭击了封重的手，蛮不讲理地扣了进去。

五根手指成功插进了对方的手指间，卓情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他感受到了封重投过来的视线。

“卓情。”他叫他，嗓音很低，听不出来情绪。

“干嘛。”卓情目不斜视，一副对电影很感兴趣的样子。

侧边的目光停留了非常久，久到卓情的脖子胸膛都红成一片了。好久好久后，封重才移开了视线，卓情重重吸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憋着气。

浑身都热，哪哪都烫，卓情却一动不敢动，封重没有让他拿开，他自己也没拿开。

封重默许了。

他们牵手。

卓情咬着嘴唇，把嘴巴咬的通红，全部的注意力不在电视上，也不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卓情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他飘飘然的，感觉自己坐在了云朵里。

“卓情。”

封重把他的注意力叫了回来，他懵懵地扭头看他，“嗯？”

“你出汗了，”封重动了下手指，卓情浑身一抖，感觉自己触电了一样，“好多汗。”

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器官和细胞都在尖叫，尤其是他的心脏，已经出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卓情怀疑下一秒他就要爆炸了。

“那、那……”他不知所措，不想不牵，于是傻傻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递过去，“换一只牵。”

“可以吗？”

第25章没有转圜余地。

电影不知道讲到什么了，演员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声，细细碎碎的，就像现在卓情的心情。

紧张，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