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承诺过什么吗。”
她还是摇头,“没有。”
谢兰卿挑着音儿,特冷的高高在上,“现在懂了么。”
她说懂。
她伸手扯纸巾擦眼泪,一张又一张,看她动作谢兰卿挑眉,现在也没懂这么小小一只眼泪哪儿就这么多。
哄,她哭。
不哄还是哭。
哭的那一副破碎软媚劲儿,你声音大点,德道上好像你就输的一败涂地。
“你就是贪心,沈箬。”
这是不知道多少次,谢兰卿这样评价她。
小东西那点心思他懂。
那玩意他没有,也不想给。
谈情,多俗气。
沉默好久,哭肿的眼看着屏幕,这次谢公子难得有点耐性没挂,她狠狠一抽长吁几口,“您说得对,我谁都不是,一开始就是我踩着傅延维想钓您,是我图你姓谢,图你手中的权柄帮我摆平事。”
“人这一辈子,图的无非钱权酒色。”
“先生不渣先生是好人,一开始就是我贪心,图的太多。”
“只是有件事先生要知道,画展那天我没有邀请傅延维,他买画的事我也不知道,他送的玫瑰花我也没有要。”
“先生觉得我太贪婪,4oo万我还给傅延维。”
“我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这么讨厌傅延维,但兰卿先生不该把我牵扯进来,算在里面。”
“上次帮他,我只是在还他人情。”
“不打扰您,您万事顺遂。”
那天,上京城大雨。
沈箬在地毯上坐了好久,眼泪一茬接一茬,她想了好久想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什么都想不到。
看着落地窗外的大雨叹了声。
“酒色财气四道墙,人人都在里边藏。”
她给绕迷路了。
当天,沈箬就搬离北山苑回常宜区,以为有很多东西,走的时候就背了个画板。
别的东西全是到北山苑置的,好像属于她其实跟她没半点关系。
不管是谁,住到这儿都一样。
只是喜好的问题,只是衣服尺寸的问题。
她走,东西全扔。
下一位住进来的同样这般待遇。
翌日,沈箬带着画飞海市,想好好谈一谈漫画的情节,可她状态不好,眼下青,蔫了吧唧。
负责人主动结束谈话,让她先好好休息,在约别的时间谈。
从会议室出来,京伯棠的第一秘书在外等着。
“沈小姐,楼上请。”
文特助接了她手中的东西,绅士的慢步同行,“沈小姐脸色不好,最近都在修改漫画?”
她嗯。
“忘了说,恭喜沈小姐毕业。”
“谢谢。”
文特助抬手抵了抵眼镜,刷电梯卡,“其实沈小姐毕业那天我有去观礼,是不是那束花不符合沈小姐心意。”
“嗳?”
这么一讲,沈箬挺尴尬。
毕业礼那天的确有人送花来,知道不会是谢兰卿,所以别人送的更没有收的必要就婉拒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文特助含蓄一笑,“没关系,沈小姐跟gc合作,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个花挺特别,没见过,是什么品种啊。”
已经到办公室门口,文特助推开门,“菟葵,京先生亲自挑的品种。”
第二次来京伯棠的办公室,第一感觉沈箬仍旧整个背脊紧绷,神经的敏感程度被高高的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