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经常这样吗?”
如光似神,也会被有人想要撕碎吗?
保姆车绕过华侨医院最易被记者蹲守的大门,平稳驶入地下停车场。
四下光线收束,姜吾看不太清方勇的表情。
只听得良久之后,男人才开口。
“爱是自私的,嫉妒却是平等的。”
“就算对象是苏秦,也一样。”
沉默片刻,方勇又觉得可笑。
正是因为是苏秦,嫉妒才如暗夜狂蛇,同光恶毒缠斗。
姜吾从b病栋下来,心口还顶着一口气。
他在a病栋一楼转了一圈,从缴费大厅导了几张单子出来,妥善地放进包里。
出来时,碰上了杨万里。
女医生一眼认出人群里高大帅气的男生,轻招了招手,将人往诊室里勾。
姜吾定了会儿,还是跟着进了诊室。
之前的咨询都是在基地的小单间里,陈设简单,聊天的形式也简单,姜吾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走进诊室的瞬间,却能感受到明显的差异。
杨万里坐在清确的浅绿色里,笑起来时嘴角都带着目的。
诊室里装潢温馨,估计是想要让来诊的病人能够放松,桌上窗边摆了好些盆栽。
不是基地里那种纯粹的绿色植物,是开着花儿的,生动的植物。
姜吾在办公桌前空着的座位上坐下来,对上杨万里试探的视线。
“妈妈还好吗?”
“嗯,还是老样子。”时醒时昏,清醒的时候总见不到人,大人遗憾,小孩儿也遗憾。
见过几次主治医生,是个年轻的男人,听护士说是新宁脑外的专家,一直建议姜吾机械取栓。
想到这儿,陷入软椅中的少年叹了口气。
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忍,可以冷静。但关乎妈妈,他就一直犹豫。
杨万里看他不说话,手指蜷了蜷,半握着拳。眉眼低落的样子,比那个在测试题上猛选中立的少年不知生动多少。
男孩子心性刚强,身上有同龄人少有的韧性。对姜吾来讲是好事也是坏事。
过早长大的孩子总是得不到糖吃。
但受人所托,杨万里佯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别紧张,找你过来是想你帮个忙。”
说着,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套新的量表,掉了个个儿推向姜吾,“上次你填的量表里面无效选项太多了,我交不了差。好孩子帮个忙,重新选一次。”
其实量表本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人格,尤其是这群孩子年龄还这么小,后面的人生还长,这时候也下不了定论。
那些选择题是用来筛选掉不合适的孩子,待时机成熟以后找个由劝退。这一点杨万里比谁都清楚。
基地里大部分男生都好糊弄,填表格也安安分分,唯独姜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