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廂里的格局袖珍,依然有上一任玩家留下的煙味,空調開得足,溫霽去自助餐區端了餐盤迴來,邊吃邊點歌。
她口味多樣,唱外文歌只是她練習口語的方法,她大一過了四級,大二考了六級,想再考個口語證,技多不壓身。
過道喧囂,侍應生和客人往來不絕,而溫霽的房間裡只有安靜的燈斑掃過,成為她唯一的聽眾。
包廂門被輕推進一道縫。
起初張初越只是想確定溫霽在裡面,而後卻看見一道徐徐的紫色光柱溫柔地掃過她的眉眼。
小小的包廂里,溫霽就坐在吧檯椅上,單腿微曲踩在椅下,雙手握著麥克風,目光認真地看著歌詞顯示器,她的嘴唇在動,否則張初越會以為這便是原唱了。
溫霽唱歌的聲線有種乾淨的通透感,不是聲帶發出,而更像是從心裡,她唱的是英文歌,張初越聽不清台詞,調兒慵慵懶懶地拖著,勾人入眠,但又無法入眠。
本就俏麗的五官讓光影划過,像流沙玻璃瓶里坐著的公主,張初越第一次見她這麼安靜,專注。
他的手扶在門上,恍惚間像一個郎在揭娘的蓋頭,只撩起了一道縫便鑿了下他的心,不知她還有多少風景。
張初越小的時候吃喝不愁,長輩寵愛,玩具甚多,但沒有哪一樣送到他面前,會讓他覺得有無限期待,這種感覺過於微妙,以至於他不想正視,只想壓下。
他自認在部隊時也是耐力第一,怎麼會受這小姑娘蠱惑。
就在拉回門縫的瞬間,伴奏一切,俏皮甜心的嗓音泄來:「整晚胡思亂想,夜色真好,讓我睡不著,為何你總是想要逃?」
握在門把手上的大掌猝然攏緊了。
女孩從吧檯椅上下來,一邊握著麥克風一邊叉腰撅屁股,唱得高興便跳起來,明明穿著牛仔褲,指尖又要從膝蓋往上摸,張初越眉頭鎖起,把房門關緊了。
因為身側有人經過。
那方天地被藏在他的身後,轉眸,是剛才在樓下碰見的精神小伙子。
「阿叔,我們玩遊戲輸了得找隔壁包廂的人要個微信,男的就找女的,不然得灌啤酒,你老婆在不在?」
張初越臉色鐵青,「滾。」
男生喝了些酒,聽他這語氣頓時不爽:「不行就不行,說話這麼沒禮貌,要是個美女找你要,你指不定心裡多高興,切。」
「幾號包廂。」
張初越冷聲問他。
小伙子一身金屬鏈子,腦子有泡,往身後指,張初越就揪住他衣領外那包廂裡帶,門一開,原本鬼叫的聲音頓時停歇,舞台上還有姑娘在撅屁股唱跳,一扭頭看到張初越,全都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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