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白牧川壓著嗓子喊著季安渝的名字,一連喊了好幾遍。
季安渝最終還是妥協了,答應道:「先回家,回家再幫你嘛。」
回去的路上,白牧川開車開得飛快。
季安渝一想到自己剛剛答應了白牧川什麼,就開始心裡犯怵了。
白天明明都幫過他了,晚上還要再幫一次。
照這個頻度,他的手遲早要廢。
一回到家,季安渝就蔫巴了。
癱在沙發上,給白牧川表演了個一秒入睡。
白牧川以為季安渝想逃避剛剛答應自己的事,貼著季安渝的耳朵道:「你要是不醒,我就吃自助了。」
「一起洗澡?你要是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
季安渝仍舊沒什麼反應。
白牧川:今天怎麼睡這麼快?有這麼困嗎?
白牧川在浴缸里放了大半缸的熱水,伸手試了水溫後,抱著季安渝進了浴室。
脫衣服的時候,季安渝睡得依舊很香。
被抱進浴缸的那刻,他忽然驚醒了。
「救命,救救我。」
白牧川抱著季安渝的肩,「別怕,安渝。」
季安渝大口呼吸著,神色驚恐地盯著白牧川看了幾秒,才緩和過來。
「做噩夢了?」白牧川安撫道,「夢都是假的,沒什麼好怕的。」
季安渝搖了搖頭,「是真的,水很冷,結冰了。」
「我不會游泳,我摸不到岸。」
「然後沉下去了。」
這是白牧川第一次見到季安渝的這一面。
偽裝的城牆轟然倒塌後,藏在裡面的季安渝不安又脆弱,好似一塊精緻易碎的琉璃。
這才是真正的季安渝。
「我喝了好多水。」
「差點就死掉了。」
聽到這裡,白牧川心疼地抱緊了他,用濃郁又強勢的安撫信息素裹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別怕,安渝,我在呢。」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滴在白牧川的肩膀上,也滴在他的心臟上。
他腦海里回想起季安渝小時候的模樣,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小時候的季安渝確實跟歐歐很像,唯一不像的一點大概是太瘦了。
他記得第一次遇見季安渝的時候,是在他八歲那年。
那時學校舉辦少兒足球賽,他和江野在球場上踢球時,季安渝在角落裡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