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浑身狼狈,脸色惨白,身上全是浓郁的血色,推开门便竭力般摔在了地上。
“我们刚抓住头看不出模样的四脚怪物!周围全是白骨、骨头、很多骨头!本来他走在我们前面,然后!一条蛇……”
极度惊恐之下,两人断断续续说出的话听上去怪诞无比,偏偏这样的描述,的确是末世里有可能出现的东西。
许玉潋身上的薄毯掉了下来。
“怎么可能?”他鞋袜都来不及穿,踉跄地跑的门边拽住对方领口,“你乱说话,覃辞愧呢,叫他出来见我!”
一人神经质地撕扯自己的头,颤抖着看向背后宛若黑洞的雾气里,“覃辞愧被抓走了……覃辞愧死了!”
身上流出的血混乱中弄脏了许玉潋的手臂,他看也没看,眼睫毛湿漉漉粘连在一起,鼻尖瞬间红了。
“你们骗人,肯定是你们在骗人,覃辞愧不可能死的!”
那两人没应他的话,喘着粗气,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许玉潋,“我们都会死。”
“出事地点在哪?”卫厉宥把半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来,不动声色隔开他们,“确定覃辞愧没呼吸了吗?”
许玉潋眼睛一亮,心里又燃起点希望。
只要覃辞愧还活着,哪怕受了重伤,能让他治疗对方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眼瞳迟缓转动着,回想:“在山顶上。”
“他被那个东西抓走,我们根本追不上,但那个情况谁能活下来。”
“小少爷太天真了,覃辞愧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两人不置可否,甚至带上点调侃,血污遍布的五官扯起,“难道还能在关键时刻觉醒什么异能?”
那阵后怕过去,随之而来是扭曲的庆幸。
短短几天,高高在上漠视他们的男人现在落得个比他们更加凄惨的下场,怎么不叫人快意。
“没尸体就说明他还活着,我要去找他。”
许玉潋瘪着唇压住哭腔,赶紧擦掉眼泪,回头去给自己穿鞋。
他没注意到男人落在他脚边的视线。
从门被推开到现在,卫厉宥一直很冷静,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漠然。
可许玉潋随便动作一下,他又好像咬了钩的鱼,一个劲跟着走。
卫厉宥垂着眼,痒意无声滚过喉头。
小少爷应该是很少会运动。
没见过阳光的皮肤在瓷面泛着玉似的光泽,挤压到的边缘位置,洇着胭脂色。
他不管不顾地跑出来,足尖难免蒙了点灰。如果覃辞愧在,或许已经捧着他擦净灰尘,但现在覃辞愧生死不明,没人会在意这些细节。
卫厉宥指尖动了动,想起之前因为担心小少爷着凉,对方似乎会随时携带长袜。
纯白色,末端紧勒住小腿肚。
穿长裤看着不明显,如果是像今天这种,大概连袜边软蕾丝压出的深粉也能看得清楚。
卫厉宥想,某些方面的确可以向覃辞愧学习。
许玉潋穿好鞋拿起手电,目标明确地朝着大门外走去,卫厉宥拦住他,“外面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