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不多久,前去寻物的侍从便绕了回来,手中多了几封信笺。
“透风砖是活的,臣等拆开,摸到了唐大人留下的书信。”侍从道,“想必是三司搜查时漏了此处。”
蜡封的信笺上皆写着“阿幺亲启”,秦玅观知是唐简写给唐笙的,并不拆开。
“你阿姊留给你的。”秦玅观转交唐笙,眼眶似乎有些泛红。
唐笙一一翻过,指尖忽顿。
“陛下,此封未曾署名。”
秦玅观偏:“拆开。”
这封信也未曾封蜡,唐笙指尖轻捻,便挑出了信封里的东西。
信里只有一片枯败的花瓣和一张薄薄的信纸。时隔太久,朽烂的花瓣的汁水早已印在信笺上,看不清字迹了。
唐笙迎光望去,只瞧出了“无岁”二字。
“陛下,这是留给您的吗?”唐笙下意识道。
秦玅观摇头:“想来她应当是恨朕的,不会有话留给朕。”
她说得落寞,唐笙的心也随之沉了沉。
“都搜过了么。”秦玅观问。
侍从答:“回陛下话,皆搜过了,不曾搜到其他物件。”
秦玅观撑着圈椅起身,众人随之。
“将院中的通风砖都打开,不可漏掉一处。”
不一会,所有的通风砖都被撬开了,并未再现任何东西。院中培植花卉和树木的土壤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众人试着挖掘,最后一无所获。
回宫的路上,秦玅观眼底没有一丝暖意,瞧着比平日更冷了。
唐笙随驾,同她对坐,被这氛围压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但她心中很闷,期盼着秦玅观能同她说上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秦玅观才开口:
“你阿姊留给你的书信里,写了什么。”
唐笙唇线紧抿,当着她的面打开。
她刚要念出声便被秦玅观叫住了。
“那是她留给你的话。”秦玅观浅声道,“朕只想让你瞧一瞧,有没有提及见闻录的。”
唐简文辞清简,唐笙初读时并未觉察到太多的情绪,可读着读着就在字里行间感知到了一位即将赴死的姐姐,对独留于世的亲妹妹的担忧。
信里,她教了妹妹许多自保之法,教她如何忠于陛下,如何藏拙守锋。唐笙虽未见过她,但也很难不为之动容。
信上确实没有提及见闻录的话,唐笙读罢如实呈报。
秦玅观的眸色更暗淡了。
“阿姊信上说,只要我忠心于您,您便会保我安稳。”唐笙小声问,“这是真的吗?”
秦玅观睁眼,凝望着面前人:“她还说了什么。”
“她叫我藏拙守锋,为您尽忠。”唐笙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