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内,只有身份地位至高的人才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小院。
沈念以顾丞的身份入学,是枭音阁阁主,顾丞的父亲顾炎一手安排。
顾炎有一门出神入化的手艺,那就是刻章。
他刻出来的官印,没有人能分辨出真假。
是以沈念入院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
他被徐珺安排入院,唐度生只问了一句,便随着她去了。
毕竟能入得了她的眼的学生,一定有他的特殊之处,唐度生对学生向来不会过问太多,只等到入院一个月后再看成绩。
住在这座小院里的上一个学生,在上一届的科举中考中进士,却没有入朝为官,而是又去参加武试,当了个将军,却在一年后下落不明。
院内的小屋里还留着他用过的砚台和纸笔,甚至就连墙上都写着他自己创作的诗。
姜云笙站在墙前,将那写满一墙的诗词念了一遍,一时觉得心中荡气回肠。
甚至能够想象到当时住在这里的这个学生是多么的才华横溢。
沈念烧好热水,泡了一壶茶,走进屋内看到姜云笙站在墙前,也上前站到她的身边,“写得好吧?”
“嗯。”姜云笙点头,“若是他的诗流传出去,定会成为千古绝唱。”
沈念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只可惜书院没有留下他的太多信息,他走的时候,徐教习都还没有进百川书院。”
姜云笙侧目看他,“沈念,你有什么打算?”
沈念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姜云笙接过来一看,嘴角不禁扬起,“为何给我这个?”
她的手心里躺着一只用狗尾草编织成的蛐蛐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沈念抬手在她手心上的蛐蛐笼戳了一下,“姜姑娘聪慧,应该能看得出来我是什么意思。”
姜云笙微怔,端详着蛐蛐笼,秀眉微蹙,“这个。。。。。。”
蛐蛐笼编得很精致,绿油油的看上去很惹人喜爱。
最末端留着四根狗尾草的末端,沈念轻声道:“你互相拉扯看看。”
姜云笙一手各拉住两根亲亲一扯,蛐蛐笼登时合在一起。
她抬眼看他,“你的意思是,一个一个的装进去?”
沈念的嗓音里带着笑意,“我还以为得开口向姜姑娘解释一番。”
“先装谁?”姜云笙把蛐蛐笼重新打开,伸出一只手放进笼子里,“冀州城内和侯府有关系的世家,无非薛、林。”
她微微抿唇,沉吟片刻又道:“还有姜家。”
沈念看出她的情绪,声音放柔了一些,“别怕,我不会让姜家重蹈覆辙。”
姜云笙的眼睛望进他的眼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沈念,我只信你。”
沈念被她眼中的光撼动,心里划过一丝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