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怎么来了?”
“不是不许探监吗?”
张安仁笑的淡然,黄色的火光跳跃在她脸上,显露出一种不经意的温柔。
“虽然很难,但是只要肯找路子。还是能见到你。”
沈锦程忍不住扣上了她的手,
两人相对无言。
牢房的一旁躺着一只死耗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灰尘的味道,还有牢门缝隙传进来的尿骚味,
这些复杂的气味和一边的熏香混合在一起,混乱地令人作呕。
这种阴暗肮脏的环境和张安仁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格格不入。
她衣衫干净,身体散着淡淡香味,沈锦程想靠近一点但又怕把她弄脏了。
“怎么不吃?”
“难道要我喂你吗?”
似乎看出她的拘谨,张安仁主动坐了过来,她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只虾仁。
沈锦程知道她有严重的洁癖,虽然现在脸上看不出不适。但是她知道她身上一定跟有蚂蚁在爬一样。
沈锦程这几天没洗澡,身上已经被熏入了味。
见张安仁靠过来她不好意思地又挪远了一点,“我身上脏。”
“老师,别与我挨着。”
张安仁按下了她想逃开的腿,语气严肃,“我花了大价钱。”
“只远远看着,不是太亏了吗?”
沈锦程觉得这话有问题,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见到凑到嘴边的食物,她配合地张开了嘴,
是龙井虾仁,吃着还有淡淡的茶香。
“饿坏了吧?”
“几种都尝尝,但不能吃多。肠胃受不了。”
“忌暴饮暴食。不要着急之后我每晚都会来一次。”
张安仁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边喂她一边唠叨。
沈锦程一边吃一边乖乖点头。吞下一只后,她才感觉自己的味蕾活了过来。这几日只有凉水和馒头。
还好有张安仁想着要给她送饭。
沈锦程对着张安仁甜甜笑了起来,
“老师,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听见这甜言蜜语,张安仁反而生气地板下了脸,
“现在才知道我好。你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为我考虑一下?”
“大不敬之罪。你到底做了什么,要砍头怎么办?”
沈锦程心虚地不敢直视张安仁的目光。
她眼神闪躲,
“不是什么大事。”
“老师放心,我过几天就出来了。”
张安仁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觉得很有必要告诉沈锦程。
“献章,伊令声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她也是被构陷的。”
“现在整个朝堂都知道那天是对你的污蔑。”
沈锦程眉头紧皱,听见这糟心事瞬间就没了食欲。
“果然如此…”
她知道伊令声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在自己的暗示和敲打下,她连赌场生意都不做了,怎么会去走私军火。
而且走私军火这可不是一桩小事,
这上上下下得打通多少关节和部门。就算是她沈锦程想做,她也没那个本事。
这事现在虽然看起来与她无关,但是走私军火却是明面存在的事。
想起那日,那个黑面女人指名道姓求吴围说好话,沈锦程觉得蹊跷的很。她关心问道:“查清楚宣府那些商人背后是谁了吗?”
张安仁摇头,
“线索断了。管事的商贾要么死的不明不白,要么神秘失踪。”
“当地官府从上到下,也是铁板一块撬不出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