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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朝快散了的时候,
似迟疑许久,一位武将犹犹豫豫地站到了前列,扑通一声跪下,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彻大殿,
“臣…臣有要事启奏。”
“爱卿请讲。”
沈锦程回头看了一眼,那位武将职级不高,而且看着面生。
应该是刚升上来的。
她面色黝黑,一副老实长相,看着像从边关而来的人。
这也算是稀奇,看她的官服似乎只是从四品,平常这样的官员都不会亲自向皇帝奏事。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要紧?
沈锦程虽然埋着头,但是竖起了耳朵,
那人带着浓重的口音,而且说话时有些哆嗦,沈锦程听的有些吃力,但是刚听完几个字,她心里就燃了一把火。
“卑职要揭中央银行沈献章勾结商人,走私贩卖朝廷禁止出口的兵器,精铁、火器给北方鞑子……”
“臣要奏兵部尚书陈芳值、央行行长沈献章,私吞军务,通敌卖国。”
此言一出朝廷是死一般的寂静。
沈锦程这个当事人还没来得及怒辩驳,
高坐宝殿之上的皇帝就砸了一个花瓶示威,
一声巨响,从高台上飞来的花瓶砸金砖上,碰的满地碎渣。那花瓶冲着沈锦程的方向飞来,在她前方一米的位置炸开,有几道瓷片划在了她腿上。
沈锦程不懂楚璁的用意,只觉得寒到了骨髓里。
她还没来得及辩驳,又听见楚璁的声音,
她的怒气似乎是冲着那小官去的,
“你这信口雌黄的小官,随口攀诬的都是我朝二品大员,你想说朕是瞎的不成?”
那人将头在砖上磕的闷响,
“卑职句句所实。”
“请皇上明鉴!”
“小人是宣府的守军,鞑子、女真时常犯边抢掠。上月,小人领军驱赶,大胜,深入到女真部族。可是到那里时对着我军的是火炮和佛朗机铳!”
“那一战死伤惨重,只有臣被姐妹们拼死掩护救了回来。”
“臣一定要将通敌的内鬼揪出来,否则九泉之下的姐妹死不瞑目!”
此话一出,朝堂各位大员交头接耳,陈芳值也被气的脸色铁青。
这让沈锦程听得想笑,背后之人找了个“义士”让人不好作。
通敌、卖国?
一个从四品官在朝堂上红口白牙抨击两位正二品大员。真是好大的热闹。
皇帝的声音变得凝重,
“哦?”
“你是说朝中有人给蛮夷倒卖军务?”
“你如何肯定是陈、沈两位爱卿?”
见楚璁在大殿亲自审问起来,沈锦程与陈芳值脸色白。
今日不管有没有事,脸丢完了是一定的。
“陛下,臣探查到这几年边境通商倒卖货品的一位大商贾叫伊令声。每每关口查货,这帮人十分豪横,拒不配合,声称上边有人。”
那人向沈锦程瞥了一眼,随后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如日中天的沈大人。”
“小的自然不敢得罪。”
“但上次事后,小人强硬地检查了那群商贾的货物,果然现了铁器和火器。”
“这事并不是胡诌,宣府的士兵们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