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的视线落在儿子的额头,盯着红色的蛇纹胎记,心中更是恼火。
“要不是这十九年来你修为全无,我差点就信了。”
秦否出生之时,暴雷轰鸣,暴雨狂风三日不绝。
当秦济接过婴孩,看着他额头的红色蛇纹胎记,一时欣喜若狂。
天下早有传闻,异界魔君将会转世凡尘,若是寻得转世魔君好生照顾,助他渡劫成魔,必定功不可没,修成魔道,指日可待。
而这转世魔君身上便是有一个红色的双蛇纹胎记。
虽然小儿额头那红色胎记并不成双,但至少让秦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
都说勤能补拙,奈何秦否这孩子就仿佛是一块朽木。
虽然秦否打小就勤学苦练,却就是修习不得术法,增进不得修为。
“爹,您要是没什么事呢,儿子这就去问候兄长了。”
秦否想要扯开话题,迈着步子就准备离开,身后果然响起秦济酝酿着不满的低沉声音。
“站住。”
秦否迈开的那只脚还未落地就迫不得已的放下,满是无奈的轻叹一声。
站在一旁的聂弘看见平日里傲慢霸道、心机深沉的二少爷被老爷训斥的就像个黄毛小儿一般,不自觉的出嗤笑。
秦否不着痕迹的睨了那身着红衣的人一眼,寒潭般的眼眸传达出“我记住你了”的信息。
转过身再面对秦济时,又是一脸的纯良无害。
“爹爹还有何事吩咐?”
“说吧,孤月派的血蛊是如何到你体内的。”
同为魔教,毒谷和孤月派虽然在观念上有很大的不同,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情。
若真是和孤月派对上阵,在危急时刻秦否不可能不拿出毒谷的令牌来保命。
“误伤罢了。”
秦否嬉笑的面色忽然变得严肃了一些,嘴边却仍旧是搪塞之词。
看出他那副不愿说实话的嘴脸,秦济怒眉微拧,冷喝一声。
“哼,血蛊入体后直达颅顶,中蛊之人瞬间昏迷。你提前封住手臂血脉,莫非下蛊之人还曾与你商量过不成?”
“这事儿……”
秦否又扶了扶额,垂着眸子思索一番。
想到以老爹的脾气,今日问不出话是不会走的。
秦否挺直了腰板,露出冠冕堂皇的模样。
“是这样的。孩儿在安兰城中遇见了一个白衣少年。”
秦否眼睛一转,瞅着秦济的目光似是被他的话所吸引,于是左右走了几步,继续道:
“我与他生口角,他就同我大打出手。不仅封住了我左臂的血脉,还扬言要断我一只手臂。”
秦否蹙眉摇头,似是还沉浸在与人争斗的回忆中。
“奈何此人修为极高,孩儿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就逃亡山林。可是时运不济,恰好遇见孤月魔教的门生在山中放火杀戮。”
“孤月那群人没脑子的,二话不说连我一起打,还说什么……我看见了他们杀人的勾当,不能放我活着离开之类的话。”
“接着,他们就放出血蛊,幸好我之前被那白衣少年封住了左臂血脉,这才没有被血蛊侵蚀。”
听着这一波三折的故事,秦济的双眉越蹙越紧。
“你怎么不拿出毒谷的令牌给他们看?”
此话一出,秦否又是一副一如往常的不屑表情。
“孩儿的宝物多着呢,那令牌太占地了,带在身上多有不便。”
秦济对这个小儿子的性子也是清楚几分的。
别看秦否平日里一副顺从听劝的模样,可这孩子打心眼里是瞧不起人的,就如同现在这般。
“你可知打伤你的白衣人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反正穿着一身白衣,姓牧,名字好像叫什么——”
秦否低头凝眉思索片刻,忽而双眼一睁,笃定道:“对,就叫牧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