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个问题吧,为什么你知道那个吊坠可以拯救爱丽丝菲尔?那个吊坠是远坂家的传家宝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avenger,你身上似乎有相同的东西。”rider继续提问。
“什么?”原本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时臣,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挣扎着坐了起来。
“那是。。。”终于发出了声音,但emiya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的沉默后,转过头来的avenger,露出了新月般的微笑。
“喂喂,征服王大人,消息灵通也该有个限度吧?你是哪家的八卦大妈吗?”
终于有所反应的avenger却似乎已经换了一个人,语气完全变了,白发也转为了黑发。
“哦,你出来了吗?关于你我也有很多想问的呢。”
“别欺负人啊,大叔,你这么一直追问,他的情绪可是非常低落的呢。”
或者说已经低落到一个极值了。原本安哥拉·纽曼因为之前强行使用“死灭愿望”而在意识深处休息,但此刻emiya的心情已经动摇到安哥拉·纽曼可以直接占据身体的程度了。
“情绪低落的原因,是因为言峰绮礼说,因为他的过错而导致爱丽丝菲尔死亡吗?”
“真敏锐呢。没办法,那家伙就是这样的,明明跟他完全没关系好吧。又不是他把那个女人开肠破肚,然后掏出心脏的,但他可是自责到想要代替那个女人死掉呢。而且他还让那个‘言峰绮礼’跟过来了,这对他而言也很不可饶恕吧,真是无聊。”
“那个男人果然有这么麻烦吗?”
Avenger的笑容因为rider的提问而扩大了,“放着言峰绮礼不管的话,他会毁灭世界的哦。”
“原来如此。”
看样子,rider也切身理解了言峰绮礼的危险性。不过也是,没有危险性的人是不会把别人的心脏掏出来的,那无疑是哪里坏掉的人才会干出来的。
“真,真的吗?”旁边的韦伯已经脸色发青,看来是想起了手握血淋淋的心脏,脸上还带着淡薄笑意的言峰绮礼了。的确,那是堪称恐怖电影的猎奇场景。
“不过说起毁灭世界,我倒想起了一个问题。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avenger?Avenger的master?还是说,管你叫‘安哥拉·纽曼’比较准确呢。”
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房间内再次嘈杂了起来。
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安哥拉·纽曼,那是琐罗亚斯德教中至高的邪神。在教义中,安哥拉·曼纽被认为是恶神之首,人界的恶行全部是安哥拉·曼纽的所作所为,乃是“此世间全部之恶”。
而神灵则是属于英灵之上的概念,本身即是世界的法则,同时也可以轻易改变世界规则。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现世,尤其还是圣杯战争中,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尤其是rider说,安哥拉·纽曼就是avenger的master,这点更令人震惊。的确,avenger一直仔细隐藏着自己master的情报,但他的召唤者是“此世全部之恶”本身,而且他的职介又是avenger(复仇者)。结合刚刚言峰绮礼的提问,avenger似乎的确失去过非常多的东西,那么他以这个职介出现,回应的又是邪神的召唤,avenger这个英灵,到底想做什么?
Avenger想要向这个世界复仇吗?如果他的master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邪神,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必要担心言峰绮礼了,avenger看起来会更快毁灭世界。
无数的念头在在场的所有人脑子里闪现,但avenger和rider的对话仍在继续。
“哦。”avenger拖长了声音,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大叔,你为什么这么说。”
“非要说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根据,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rider举起了自己巨大的手指头,一个一个点了过去。
“第一,你在‘圣杯问答’那次出现的时候,自称是‘恶的伙伴’。第二,avenger,我的意思是最开始的那个avenger,他和言峰绮礼谈话的时候,提到了‘安哥拉·纽曼’这个名字,而且他显然完全不惊讶,非常熟悉。第三,你的魔力让人感觉非常邪恶,甚至可以唤醒人们的负面情绪。第四,你明显没有实体,所以需要用令咒占据avenger的身体出现。。。”
很苦恼似的皱起了眉头,rider放下了手,“总之没有决定性的依据,只是依靠我直觉的猜测而已。但看你的表现,似乎是中大奖了呢。”
“rider。。。”韦伯目瞪口呆地看着rider。虽然他早就知道rider其实非常靠谱,但能通过这么零碎的线索,串联出真相,还是十分令人震惊。
“哦呀,我都说了,大叔,有时候太过敏锐也很令人烦恼的。”avenger,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安哥拉·纽曼比较准确了。安哥拉·纽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配合上说出的句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诸如,你为什么会召唤英灵,你出现在圣杯战争中有什么目的,这一类的。但最需要确认的问题似乎只有一个。”rider坐直了身子,语气也改变了。
“你并不是真正的安哥拉·纽曼,是吗?”
“什么?”韦伯脱口而出的疑问恐怕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疑惑吧。
费了那么多劲,才猜出avenger的master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还没从avenger的召唤者乃是神灵这件事带来的震撼中恢复过来,rider又再次扔下了一个核弹。
但这次,一直都笑嘻嘻的安哥拉·纽曼,突然变得面无表情,“rider,你为什么这么说?”
看到这样的安哥拉·纽曼,saber不着痕迹地往切嗣那边移动了一点,护住了身后的切嗣和舞弥。
安哥拉·纽曼的气场已经完全改变了,之前那个笑容满面的人不见了,他现在俯视所有人的淡漠表情,让人从心底战栗,警惕性也提到了最高。
但rider的坐姿毫无变化,仍然是随意到不行的表情,“怎么说呢?就是从你身上并没有神的感觉吧,不论是神的威严也好,邪神的邪恶也好,从你身上都感受不到。”
“rider。。。”韦伯再次叫出了rider的名字,但这次却满怀担忧。原因无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rider的安哥拉·纽曼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魔力威压几乎让人忍不住匍匐。
Rider和安哥拉·纽曼就这么凝视着这彼此,气氛中的紧张感逐渐蔓延。
“哈。”突然间,安哥拉·纽曼的表情改变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简直像见到了什么搞笑到忍不住的事情似的大笑出声,笑得从原本坐着的窗台掉了了下来。
“痛痛痛。”掉到地上的安哥拉·纽曼一边笑着一边抱怨,“这身体怎么这么多伤啊,一碰就痛,正义的伙伴是怎么忍住这么痛的啊。”
但下一刻,非常突然的,安哥拉·纽曼收敛了笑意,仿佛是脱掉了面具露出了下面无机质的脸,毫无感情的声音简直和神灵一般,“rider,如果你的猜测是错的,我就是真正的神灵,那么此时我已经以不敬之名将你处死了。”
“但是——”突然高昂起来的声音,安哥拉·纽曼就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精神病人一样,再次露出了新月般的笑容,“你说得没错,大叔,我才不是神明那种上等货色。我只不过是被当做安哥拉·纽曼而献祭的活祭而已。”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看着声嘶力竭笑着,就像是自己刚刚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安哥拉·纽曼,每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安哥拉·纽曼是如此坦率,相对于原本的那个avenger而言,简直可以称得上有问必答。但坦率是一种傲慢的力量,只有那些明白无人敢于质疑自己的人才敢使用,或者是在确保无人能够质疑自己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做。
就算并非真正的神灵,面前坐着的这个人,也有着和言峰绮礼同样的危险性。不,应该说是更危险,言峰绮礼还会因为追求愉悦而多少可以预测,安哥拉·纽曼则如此喜怒无常,不输真正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