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曦珠看著碗中稠白香甜的?燕窩粥,一勺一勺地?舀起,又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
她現在不想去想他,只想好好吃飯。
她不想再病了,很痛,藥也很苦。
讓她想起前世最後,無力掙扎的?痛苦,和那?一碗碗苦藥。
好不容易重生,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哪怕再發?生比他醒不過來還可怕的?事,她都得好好活著。
這晚,曦珠睡地?很安穩,一夜無夢。
*
阿墨覺得自從三?爺醒後,就隱約不同了。
白日,還是會有人過來探望,三?爺仍是說笑,談天說地?,胡說八道。然後去正院看望還在病中的?國公夫人。
閒下來,便擺弄那?弓弩,阿墨跟著久了,也懂些,可以看出畫出來的?那?一張張圖紙,比從前還要複雜精巧,各個部件,甚至有弩床,像沒見?過的?樣式,卻是畫完一張燒一張。
到?了晚上,就跑到?那?個地?方,站上大會兒,就望著春月庭透出的?那?點光。
他搞不明白,表姑娘已經病好,和從前一樣,每日早時?都會出府去藏香居。即使要偶遇,也要挑個好時?候,才能見?到?人。
為著彌補過錯,他還去打聽表姑娘出門和回來的?時?辰,告訴三?爺。
但三?爺就是要在深夜,遠遠看著,直到?光都沒了,整個春月庭陷入黑暗,才會離開。
回到?破空苑,又一個人坐在床邊。
也不讓熄燈,就坐在燈下,一動不動地?,像是在發?呆。
有一回阿墨起夜,見?這屋的?窗還有光,人還沒睡呢。
不過幾日,阿墨就知道現在的?三?爺睡覺,是要點燈的?,一直到?天亮,日光出來。
又是一個早晨,是在第七日。
他起來正伸懶腰打哈欠,天還灰濛濛,一個不留神,驚見?不遠處三?爺在練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從前不是沒這般起早過,可都是躲國公夫人,為出去玩啊。
什麼時?候這樣用功了?
不是他非得貶低三?爺,而是三?爺實在很懂得偷懶。即使公爺和世子在府上管著,膽子也大地?照樣敢。
阿墨剛開始以為是一時?興起,可接著幾日,都是如?此。
好在練半個時?辰,又躺回榻上,名曰養傷。
來人就說笑,等晚上再去那?地?,和塊望妻石一樣,待表姑娘睡了,才回來接著在燈下枯坐,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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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與衛陵說開心結,再被邀說養傷無聊,若是無事得閒,可以過來公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