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琰疯了一样,将向日葵一株一株地拔掉,将房子里的家装全都砸个精光,就连西餐厨师都被赶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裴时琰竟觉得无比的孤独。
他一口一口将桌上不堪入目、凉透了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裴时琰将所有的情书礼物,还有照片都捡了回来,试图用衣服去将上面的菜汤擦干净。
可是他的衣服都被林轻夏的鲜血浸透了,用衣服去擦,反而还将照片和情书弄得更加脏。
他无措得像个迷茫的孩子一样,笨手笨脚的好像怎么做也做不好。
林轻夏喜欢的东西,之前都被他处理了,这些算是林轻夏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裴时琰舍不得。
仔细一收拾,裴时琰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林轻夏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属于她的东西竟然少得可怜。
衣柜里属于林轻夏的衣服只有那几件,厚的薄的加起来竟然都没填满整个衣柜。
化妆品更是少,只有基础的水乳面膜和几支口红。
床头柜里塞满了各种病历单和药物,恐怕是为了避免发现,那些药物都换了包装,装在日常药物和维生素的瓶子里。
林轻夏床头柜里的一堆病例单里,除了她自己的,还有她家里人的。
她的外婆和姨妈都因为遗传病去世了,她的妈妈也缠绵病榻最后去世了,她也发病了。
病历单的时间跨度之大,足以可见命运的不公。
向来号称拜金的女人,竟然除了裴时琰最初添置的那些珠宝首饰外,都没有别的值钱的了。
林轻夏妈妈当时住在医院里,她自己也生病了,恐怕不知道攒下来多少钱都花在了治病上。
直到这个时候,裴时琰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少错事,误会了林轻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