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根本没想到这个回答,霎时怔愣在原地,连表情都僵在脸上。
裴尽接着道:“当初我要娶韩七晴,你也是这么威胁我。”
“还说不把安安的孩子加在族谱上,你也要上吊。”
“爸,您数数,从我和韩七晴结婚到现在,您说过多少次了,绳子呢?”
听闻这话,裴父脸色变了又变,直呼裴尽是不孝子。
裴母捂着胸口,呼吸忽然变得急促。
还没开口,裴尽看向他:“您又要说什么,心脏病?”
裴母脸色变了又变,一边哀嚎着一边往地上倒。
裴尽挥了挥手,叫来保姆:“既然妈身体不好,就把她送去医院好好养养。”
裴母再也忍不住了,挣开保姆的手破口大骂:“你这白眼狼,现在装什么深情呢!”
“当初和韩七晴离婚的时候,你不也顺水推舟吗?!”
裴尽脚步一顿,怔愣在原地。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将韩七晴和裴扬的死怪罪在温安安的挑拨,父母的逼迫上。
可他却下意识回避了,自己也是帮凶这个事实。
心脏猛然停跳,疼得他呼吸不过来。
裴尽没有回头,径直上了车。
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寒风打在他的脸上,冷得发麻。
蜷曲的手指松开又握紧,半晌,一滴水砸在手背上。
裴尽这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是他的眼泪。
冰山之下的情绪掀起海浪,他慢慢张开手捂住脸,将咸涩的泪水尽数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