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收敛好情绪回到血池,血池边缘堵着的百鬼将我的路挡的严严实实,我看不清里面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一些质疑声。
“血寅,不能放了他”,嗔乙伸手挡在他面前,将血池和岸边阻拦。
吝冉空荡泛黑的双目朝着他的位置看过去。
血寅此刻陷入纠结中,乌紫的脚不断在着燃烧的痛意,只因他并未像以前一样,躺在血池里,他身上的毒便不可控制的要撑开他的双脚。
不可否认的是,沧海先前的话已经彻底将他激起,他说的对,一切都对上他一直怀疑的事情。
被困之人的记忆日夜吸引着他,所以他从未踏足过他们的记忆内,他怕的就是万一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他刚刚又去问了沧海,“喰指兽是什么”
沧海说,“喰指兽是一种以记忆为食的兽,它体型庞大,最令人熟知的就是它那双大如山沟,一脚有十指的脚”
他又问,“那为何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不清楚你为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我认为兴许你是被人故意将记忆抹掉,为的就是控制你,更好控制百鬼夜轮”
他问,“为什么控制我就能控制好百鬼”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是因为怕被阵法反噬。”
血寅问,“这是什么意思”
沧海说,“阵法若是形成太久,阵法内的东西经过长时间的侵扰,极容易产生别的想法,有些阵主怕会有一日控制不了阵法被它反噬,便会在察觉控制不了阵法时,将阵法毁了,而有的因不舍自己辛辛苦苦耗尽心血的阵法毁了,会找寻一些能压制阵法内的东西的办法”
血寅问,“为何”,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压制。
沧海迟疑了些片刻问,“你是否会在特定的日子做些奇怪的事情”
此话一出,血寅的脸色变了,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怪不得他总会在百夜后沉睡。
明明是沉睡,可他醒来不仅觉得吃饱了,还觉得忘了一些东西,这么久疑惑的问题,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所以也就有此刻他想放了沧海的事情,尽管嗔乙和吝冉百般拦截,仍是不能将他的念头斩下。
血寅面无表情道,“放了他”
嗔乙问,“为什么”
血寅未回答,他准备冲破他们二人,将沧海给放了。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刻,吝冉手中的木杖将血寅敲醒,血寅松开手,看向他。
吝冉开口道,“你是忘了我们的职责吗?”
血寅咬牙切齿道,“不敢忘”
嗔乙道,“既然不敢忘,那你为何要将他放了”
血寅想到那些数不清的轮回,数不清的年岁,数不清的恶,数不清的茫然,在此刻支撑着他反驳,“我是不敢忘,可那些职责值得我去遵守吗?”
二人被他这一问懵了,没听懂他的意思。
“你们知道自己是谁吗”
虽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不过还是听话的回答他,“百鬼嗔乙”
血寅冷笑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二人更茫然了。
“什么百鬼,我从来就不是”
二人更摸不准此时的情况了。
血寅道,“我不想在这么熬下去,不想在被别人利用,不想再当个痴傻小儿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百鬼夜轮,什么百夜轮回,什么鬼门开,都同我再没关系”
他又看回二人,“我不想同你们自相迫害,话已至此,你们不放,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