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札末活似只湿漉漉的小鼠,一个喷嚏打得惊天动地,模样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咋样,还好不?”
“不太妙,这地下水有帕庆那邪神的味儿,臭得紧。”
“哎哟,那可真是太不幸了。”肖达柏故作同情。
杜岚怒吼道:“我那力拔山河的一击,怎会轻易消散?”
“可怜呐,你可真是一窍不通。”肖达柏啧啧两声,“好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靠着你那惊天动地的力量,妖物们都给冲跑了。”
“别以为挡下一次范围攻击就得意洋洋,祭匙的力量何止于此……”
“得了,够了。”肖达柏打断了杜岚的豪言壮语,“你玩完了。”
“一派胡言!”
轰!
又是一声爆响,但这回近在咫尺。杜岚如生锈的风车般缓缓转动脑袋。
玄尤岚就立于城主府邸的断壁残垣前,周身环绕着湿漉漉的碎石。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凌乱不堪,衣衫上沾满了血肉与骨渣,冷冽的眼神仿佛来自。。。。。。
不,对杜岚而言,玄尤岚本身就是死神的化身。
臻廖谷最强之人,莅临了。
“我早说过,撤退的时机选错,可是会有大麻烦的。”肖达柏得意洋洋地说。
廖扎末一见玄尤岚便欣喜若狂,“玄前辈!”
“小丫头,你没事吧?”玄尤岚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宛如在与孙女对话一般。
廖扎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几乎要哭出来。
自从玄尤岚离去后,她经历了许多风雨,内心已逐渐成熟,但在玄尤岚面前,她始终是个容易落泪的孩子。
泪珠沿着脸颊滑落,玄尤岚见到哭泣的廖扎末,最后一丝忍耐也烟消云散。
他对廖扎末有着如同亲孙女般的疼爱。
“你这浑小子!”玄尤岚的吼声响彻四野,愤怒得连廖扎末都吓了一跳,杜岚更是被这股怒气震得连连倒退。
“真是气势磅礴。”肖达柏心中暗想,玄尤岚的愤怒果然非同凡响。
“玄……清宗的玄尤岚!”
杜岚先前还滔滔不绝,说什么妖军团足以匹敌玄尤岚,甚至要把玄尤岚纳入仪式之中,此刻却面如土色。
“你可是孽障帕庆的儿子?”恶毒的话语从玄尤岚口中溢出,“为帕庆那种卑劣之辈卖命,竟敢牺牲全城?还敢动小丫头的主意!你这混账!”
杜岚似乎因帕庆受辱而愤慨,勉强站稳了脚跟。
“剑神玄尤岚!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嚯,原来在成为斩魔魔天尊之前,他还曾有过剑神的名号。”肖达柏心里嘀咕,能屡获如此德高望重的绰号,也是别有一番天赋了。
砰!砰!砰!
这次,湖中腾起了四道水柱,每一道都是先前大小的三倍有余。
廖扎末望着那携带着骇人之力蜿蜒而来的水龙,不禁捂住了嘴巴。
“呔!拿命来!”杜岚似是气急败坏,扯开嗓子一吼,登时波涛翻滚,数道水龙卷挟风雷之势朝玄尤岚席卷而来,好似布下了天罗地网。
而玄尤岚呢,非但不躲,反而嘴角一扬。
但见玄尤岚手中那柄镌刻着古老图腾的“斩月剑”霍然出鞘,轻轻一挥,颇有几分仙家手段。
砰砰砰!
霎时间,那些气势汹汹的水龙卷竟如烟花般炸裂,化作漫天水珠,洋洋洒洒,好不壮观,犹如旱地突降甘霖,让人啧啧称奇。
杜岚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玄尤岚却不紧不慢,打趣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