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看向李鹊华,语气有些清冷,“让管家去请。”
沈长梨一下子瞪大眼,李公子并没有像对待他们那样亲自到门口去迎,反而只让管家去请,差别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看来,他也并不待见玉流觞。
沈长梨双目晶亮,嘴里嘻嘻笑着,冲着李公子伸出大拇指。
“李公子,你可要当心,玉妖精那个人,就是个毒蜂,小心被他蛰着。”
萧衍立马沉下脸,“不是困了?麻烦李小姐带她去睡觉。”
“不,爷,我等你。”
其实是她一听玉流觞来了,心头火火地跳,她想要报仇。
李氏兄妹闻言却又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连萧衍都似乎有些头疼了,他习惯性地揉揉额头,“等爷作甚?去睡觉。你今日还不够倒楣?还想再见到玉流觞?他来者不善,别给李公子找麻烦!”
沈长梨立马看向李明睿。
李明睿冲她温暖一笑,”无妨,即便是皇城司的座,本公子也未将他放在眼里。”
沈长梨在心里暗暗为他点了一个赞。
但萧衍的话,她听心里了。他赶她走,自然有不想让她在场的理由。
她拍拍手,“爷,我先去睡了,玉妖精就交给你们,千万别给他好脸色。”
说完,她自来熟地勾着李大小姐的肩头就走出房间。
萧衍与李明睿对视一眼,似乎心照不宣,又执起棋子下起棋来。
夜色浓厚,薄雾氤氲。
一身大红锦袍的玉流觞踏着沉稳的步子而来,就像山中走出来的妖魅。那姿色,那妖气,简直无人能及。
但却让躲在月亮门后的沈长梨恨的咬牙切齿。
李鹊华抱着肩,站在她身侧,琉璃一般的眸子,瞅着款款而来的玉流觞,又看着恨的鼻子都歪了的沈长梨,勾了勾唇。
其实靖王与云亭侯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李家的眼线。只不过,李家不能明着出面罢了。
“沈娘子似乎与云亭侯有误会?”她故意说。
“误会?”沈长梨磨着牙,“我跟他的仇大了去了,他嫉妒我跟爷好,想着法子折磨我,我恨不得一把毒药毒死他。
李鹊华眯了眯眼,“沈娘子与靖王。。。。。。似乎并不像主仆关系,你与殿下。。。。。。”
“我与他是革命合作关系。”她想没想就脱口而出。”
李鹊华一诧,咳嗽一声,显然,她没能明白‘革命合作’关系,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可有传言,她与靖王不清不楚。
“沈娘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晚还是先去休息吧!”
沈长梨愤愤地哼一声,从善如流,转身就走,“我早晚会收拾了那个妖精。”
漫漫长夜,按说今日惊心动魄了一天,她早该安眠。
可是因为玉流觞的到来,沈长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干脆一骨碌爬起来,披上外衫就往外走。
今晚伺候她的小婢女说,靖王今晚宿在‘春风苑’。
按着套来的小婢女的话,她鬼鬼祟祟地猫着腰往‘春风苑’走。
到了‘春风苑’,一片漆黑。
她一下子蹿到萧衍的门前,扒着门缝,捏着嗓子冲里面喊。
“爷,你睡着了吗?是我,睡不着,我有话跟你说。”
屋内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任何声音,静的让人心头慌。
沈长梨不死心,又跑到窗子边,继续猫叫,“爷,你听到了吗?开开门。”
屋内,萧衍自然还没有睡着,听着外面的猫叫,他缓缓睁开眼。一个翻身,直接面朝里侧卧,根本不理窗子外的人。
沈长梨推了推窗,栓上了。
她又跑到门口,用手推了推,也栓上了。
既然里面上了栓,自然人就在屋内。她想了想,勾唇奸滑一笑,拔下头上的木簪子,慢慢插进门缝,轻轻拨动门栓。
弄了半天,门栓纹丝不动。
她眼珠子一转,又跑到窗子边,将簪子插进去又拨窗子上的栓子。
栓子出轻微的声音,沈长梨心头一喜,成了。
她将簪子插回到头上,慢慢推开窗,腿一个起劲就蹿上窗台,正欲往下跳。
一抬头,却突地望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沈长梨一喜,”爷。”
萧衍的脸都黑透了,他穿着一身乳白的绸衣绸裤,身姿昂扬精悍。站在窗子后,眼眸瞟着一条腿跪在窗台,另一条腿还耷拉在窗外,形象非常不雅的小女子。
冷哼一声,“现在竟然学会爬窗了,深更半夜,觉得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