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砚忱都不叫了,叫他首辅大人。
姜映晚用手绞着帕子,低眸看裴砚忱一眼,无端替他紧张。
裴砚忱撩起衣摆,跪地平声道:“祖母言重了,孙儿知无不言。”
他长相俊朗,身形修长,即便跪在地上也脊背紧绷,如芝兰玉树一般,十分赏心悦目。
若非手段过分阴狠,的确是个让人很有好感的映年才俊。
老太太是真怕映晚在他手底下一着不慎,连条活路都没。
她拿出这些年的气势,沉声道:“你为何要求娶映晚?”
姜映晚呼吸变紧,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太太用这种严厉的语气说话,仿佛有雷霆之势,即便发落柳氏时,她也没有这样过。
老太太在怀疑什么,裴砚忱心里十分清楚。
他面色沉静道:“回祖母的话,因为孙儿已经错过映晚一次,不想再错过映晚第二次。”
姜映晚不觉一惊。
老太太问:“什么意思?”
裴砚忱平声道:“孙儿十六岁那年奉命陪二叔去金陵接映晚,第一次见到她时,孙儿心里便有了她。”
“……”
若是在喝水,姜映晚只怕会一口水呛住。
她跟裴砚忱第一次见面是在金陵那条船上,虽然具体情况她记不太清了,却记得他孤高地站在船头,目光微凛,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叫心里有自己?
怎么可能。
他声音如清泉流于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