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褚岁晚猛的睁开眼睛,起身割舍被褥的挽留,拿过架上的衣物就往上套,视线不经意掠过半开的窗牖时,脚步却一顿。
眼睫如蝶翼敛翅,半掩的眸光怔愣的看着下方的院落。
春风拂过,那被桃红压满的枝桠嗡嗡盈动?,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绵绵密密的落在肩头,发?丝,还有那摆了满地的木箱。
压低嗓音的对话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
「阿晚模样生的好,穿什麽都好看。」柳如烟手拂过木箱里的首饰,各种宝石玉翠在阳光下扑烁着凌凌的光芒,皆是上等的用料。
柳如烟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忽然又想起什麽,歪头问道:「你说阿晚喜欢什麽颜色会多一点?」
褚符叙脑海回想起妹妹平日的习惯,勾唇浅笑,「阿晚应该喜欢红色多一点,偏好亮色。」
他给妹妹添衣时,都是各种颜色都备几套,但她总是对红色的那几身情?有独锺。自那以後,他买衣物首饰,下意识都选的红色。
当然其他的款,也是买的。说不定妹妹哪天就需要了。
柳如烟闻言手一僵,攥紧了刚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宝蓝点翠珠钗,若无其事的放回去。
作为母亲,她做的实在是不称职。居然连自己女儿喜欢什麽都不知道。
这些年?来?,因为愧疚自己造成长?子患病的缘故,柳如烟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长?子的身上,每天寻医问药,不敢有一刻懈怠。
当那一天被自己忽略的女儿斩钉截铁的说着,她替兄长?去战场时,柳如烟才意识到,幼时咿呀粘人的小姑娘不知在何时,已经变得温婉又端方,还拥有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和冷静。
她的小姑娘长?大了。
可?柳如烟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女儿离家的时日,柳如烟每天都在胆战心?惊,她想起丈夫断掉的手臂,她想起那边境艰险的环境,想起她女儿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那天当前线传来?女儿落崖身亡的消息时,尽管她夫君说这只是敌军的计策,圣人也发?话只是谣言,柳如烟还是大病了一场。
昏迷不醒的时日,她梦里都是女儿冰冷的尸体。当女儿回来?之後,她一直踌躇不敢靠近,见?到长?子给女儿买东西,她更是感到羞愧。
这些,本就是她这个母亲应该做的。
於是乎,她也开始给女儿买各种首饰衣物,她要把这些年?来?缺席的通通都补回来?。
希望还来?得及。
褚符叙注意到她放回去的动?作,心?里既有叹气,又有愧疚,如果?不是他的缘故,母亲又怎会忽略妹妹。
「不过」,想此他话锋一转,清隽的眉目浸着温润的笑意,嗓音轻柔,「我倒是觉得蓝色也很适合妹妹,跟妹妹温婉的气质很贴合。」
柳如烟眼睛一亮,「真的吗?」
语气带着连她本人都没察觉出的喜悦。
「当然是真的。」
褚符叙还没来?得及回母亲的话,头顶便响起一道嗓音,紧接着眼眸映入妹妹梳马尾的模样,刻意画的偏凌厉眉眼言笑晏晏的朝他们?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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