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麻痹了?他明明只抿了一口茶!而且茶水也经过了萧瑾瑜的检测,怎会如此?
好在萧瑾瑜敏锐地捕捉到了温的异常,他眼神一凝,快步冲到院中。不等他抬手将信号弹放出,小院内突然蹿出了十几个家丁打扮的死士。那些人直奔萧瑾瑜而来,三两下就缠得萧瑾瑜只有抵挡的力量。
温呼吸急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在他内心焦灼之际,就听身边的刘阮冷笑一声对刘湍说道:“你可想好了,为了这么个东西坏了圣上的大计,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刘氏可不会为你担着。”
刘湍一把上前,搂住了温摇摇欲坠地身体。低头深嗅一口后,刘湍坚定道:“我不悔,圣上若怪罪下来,我一人担着就是。”
说着刘湍的手轻轻拍着温的后背,声音温柔地像是呢喃:“王妃,莫怕。湍给您下了一点小小的毒,等离开幽州立刻为你解了。王妃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为了您好,幽州完了,端王也完了,您跟着他不会有未来。跟着我吧,我对你好。”
温全身麻痹得说不出话来,听着院中越来越激烈地打斗声,他心急如焚。刘氏贵宾厅远离其他宾客,就算萧将军在刘氏府门外密布了暗卫和眼线,可后院中生了什么其他人并不知晓。
刘湍一把扛起了温,声音中透着几分狂喜:“王妃,我们走暗道。等你的部下现异常时,我们已经远走高飞。王妃,这样的日子,您期待吗?湍期待了八年啊!”
第1o1章
不知刘湍给自己下了什么药,温感觉自己像一条僵直的鱼。他做梦都没想到刘氏兄弟这么疯,为了不让他怀疑竟然不顾刘氏分□□些人的死活,布置了一场并不高明的局。
是的,这个局并不高明,甚至算得上粗糙。
只要将温和部曲暗卫分开,凭温和萧瑾瑜二人之力,又怎能敌得过十几个死士?
想要破这个局也不难,此刻只要有部曲和暗卫闯入,刘氏一族的阴谋自然无法得逞。
可事到如今,谁能闯入破局?
没有萧瑾瑜的命令,暗卫们不敢擅自行动。他们所在的小院雅致宁静,远离正厅,小院入口还有刘氏家丁值守,又有谁能听见这里的刀刃相撞声?
电光火石间,温脑海中已经将眼前的情况分析了个透彻。听刘阮的意思,应当是秦想要在迁都之前卸了秦阙的助力,而自己就是那个助力。眼下秦阙不在幽州,正是对自己下手的好时机。
看着刘湍满是喜色的脸,温觉得自己应该有更加强烈的情绪,比如懊恼悔恨愤怒……然而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宁死也不能被带走。
清白声名啥的无所谓,温不在乎那个。他只怕自己不死,秦用他做人质威胁秦阙,让秦阙交出手中的种种权利。凭着他对秦阙的了解,秦阙真会因为他受制于秦。
如果真是落到那样的境地,温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痛快,至少自己死了之后,秦阙没了软肋也敢放手和秦一搏。
就在刘湍欢欣地准备扛起温时,通向小院的那条回廊上传来了人声。似乎有人闯了进来,并且和守卫的刘氏家丁正在掰扯。
温一下就听出了自家兄长越来越近的声音。
长福的声音很好辨认,带着吴郡乡音,心情好的时候,声调上扬话音拖长像唱歌似的。而现在长福的心情并不愉快,声音急促语调尖锐,像爆豆子似的:“哦哟,你们两个小哥真是没规矩。我是王妃的兄长!兄长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在王府时想见王妃都不打招呼的,你们刘家的规矩难道比王府还大?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见一眼王妃,问他一个事情就走。”
“你别拽我呀,拽我做嗲?你们好奇怪,刘氏给你们几个银子啊,你们拦我做嗲?”
听到阿兄的声音,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家阿兄此刻应该在望乡鱼市上,怎么会出现在刘氏宅院中?阿兄没有部曲的身手,就算他现了院中异常,就怕帮不上忙还要搭上一条性命。
气流从温吼间穿过,出微弱的声响,他多想高呼一声,让阿兄别过来!
可惜温的想法还是落空了,深陷苦战的萧瑾瑜并没有和他想到一处去。此时见到了希望的曙光,全身染血的萧瑾瑜嘶吼着:“温大人!!王妃被投毒!刘氏兄弟要害他!你快让兄弟们支持!”“温大人!救命!”
话音落下,回廊上再也听不见长福的声音。而萧瑾瑜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即后悔地想跳脚:“哎呀!!”
糟了,温大人一定被值守的家丁害了。
温双耳嗡地一声,天灵盖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棍子,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也不自觉地暂停了。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