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三個字,卻戳准了她的軟肋。
「……」
南楠頓時就泄了氣。
她兩手向後,下意識攬住了自己的書包,說了句掩耳盜鈴的話,「我沒拿。」
說完她就發現自己這個行為有多白痴,於是放下手,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拿。」
「……」
陳松北頗有些無語地看著她。
兩個人無聲對峙了能有兩秒鐘,南楠敗下陣來,囁嚅道:「你要我卷子幹嘛?」
陳松北不答,只說:「你先給我。」
「我考得不……家都知道。」南楠慢吞吞地拿下自己的書包,邊拉開拉鏈邊碎碎念,「但是我認真寫了,我就是有點笨而已。」
「真的。」她雙手奉上自己的卷子眨了眨眼,劉海被她撇到一邊兒,露出光潔圓潤的額頭,昏暗的燈光下,她散亂的短髮就像是小動物的絨毛,讓人很想抬手摸一摸。
陳松北盯著她看了半晌,最終還是忍住了那種衝動,他一手接過卷子,順勢把茶塞到她手裡,「明天放學去圖書館二樓等我。」
沒等南楠追問原因,他已經拿著卷子轉過身走下樓梯,聲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以後我幫你補習,倒要看看你有多笨。」
第16章牛奶聊聊?
南楠原本以為陳松北只是說說而已,結果從那天后,他竟真的不厭其煩地給自己補起了習,除了教室,兩個人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圖書館和自習室,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有了陳松北的幫助,南楠原本一灘死水的成績逐漸有了點起色,她對此很滿意,覺得那天的眼淚其實沒白流,畢竟年紀第一給自己補習這事兒,可不是誰都有的待遇。
但讓她比較頭疼的是,陳松北每每看到她的試卷總是要嘲笑一番。
「我本來以為你說你笨是在跟我客氣,結果你來真的。」
「……」
少年眉眼冷淡,單手拿著她的卷子懶散地倚在她的桌邊檢查,冷嘲熱諷一番後卻還是會耐著性子給南楠講那個他已經說了八百遍她卻還是沒有記住的數學公式。
南楠也因此發現了陳松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那就是這個人不僅冷漠無情說話還極其的刻薄不留情面!
可他明明對其他同學和老師都很有禮貌,南楠對此表示過強烈抗議,要求他一視同仁,不要等到對她弱小的心靈已經造成了一些無可磨滅的傷害後才去後悔,祖國還需要她這樣美麗的花朵。
但陳松北聽過後也只會冷淡地回她一句。
「抗議無效。」
然後在南楠想要回懟的時候補上致命一刀。
「以你的智商和感知能力,等你察覺到這些傷害的時候估計也七老八十了,那時你的心靈肯定足夠強大了,放心吧。」
對此,南楠只能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他是個沒有人性的兩面派,卻不敢真的把他怎麼樣。
兩個人就在這樣詭異又和諧的氛圍中一起走過了很長的一段高三時光。
在這期間又出現了很多不同版本的流言,但他們都沒有放在心上,也默契地誰也沒再提起當初那個荒誕的賭約。
她被陳松北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又奇的領域,一個她認為,只要努力朝著這個方向走,就一定可以在未來和陳松北站在一起的路。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不願再去回憶,南楠頭疼地從床上坐起,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她側眸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小黑,皺著眉頭走下床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想去熱杯牛奶助眠,不然今天一晚上都睡不著。
誰知道剛走到客廳邊兒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不濃郁卻也不好聞,南楠愣了下站定在那,朝著氣味傳來的方向看去。
陽台的落地窗開著,白色的窗紗被拉到一邊兒,隨著風細微地漂浮鼓動。
陳松北坐在單人沙發里彎著腰,手肘搭在腿上,抬手吸了一口夾在指尖的煙,側臉因為吸入的動作微向內攏,橘色火光忽明忽暗,白色煙圈緩緩吐出,被風吹散在空氣中,他低著眼,神色不明。
似乎是也聽到了聲音,陳松北突然側眸看過來,神色微愣,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和她在客廳碰上,夾著煙的手停在半空中。
南楠也沒比他好到哪去,整個人僵硬又侷促地站在那兒,她還沒忘,陳松北幾個小時前因為她的話還在生氣。
但錯愕間,還是陳松北先打破僵局,他低下頭把煙按滅在菸灰缸里,開口的嗓音變得有些低啞,問她:「怎麼出來了?」
南楠回過神來,也有點尷尬地捏了捏睡衣的側邊輕聲說:「有點睡不著,想去拿盒牛奶喝。」
陳松北彎腰坐在那兒,兩手交叉搭在腿上,光線昏暗,南楠離得遠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見他說:「嗯,在冰箱裡,有點涼,熱一下再喝。」
「我知道。」
南楠收回自己的視線趕緊朝廚房走了過去,她先去冰箱裡拿了牛奶,又踮起腳抬手到櫥櫃裡取了杯子,簡單清洗一番後站在水池旁把牛奶盒打開倒進杯子裡。
期間她動作很快,因為總覺得陳松北的視線好像一直在她身上,讓她十分不自在,卻又不敢回頭看。
忐忑地站在那兒等了三十秒,叮的一聲響,南楠立刻打開微波爐的門,想把牛奶取出來快點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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