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想弄些生理盐水给她喝,最快的方法就是用一点点盐加进去。
她来到厨房,用一点盐兑了一大杯温水,还拿了一根吸管放进去。
看着季裴的背影,江羡寒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又粘又腻。
季裴倒完水回来后,江羡寒又收敛了目光,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身体,大腿在被子里夹得紧紧的。
她的异常如果放到平时一定会被季裴现,但是现在季裴只以为她是烧导致的。
江羡寒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不少,她靠在季裴的臂弯,看似虚弱无力,实际上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
如果能一直被季裴这样照顾着,也不是不可以。
江羡寒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无私的人,她也不像其他人口中说得那样无欲无求。
她现在只想要季裴。
一根透明吸管放在她唇边,江羡寒张嘴含住,喝了两口温水,才现有一点点咸。
“怎么是咸的?你不给我吃甜的了吗?”
虽说是烧到三十八度五,但是江羡寒此刻晕乎乎的模样,倒像是烧到了四十度的样子。
怎么会这么迷糊,生活都无法自理了,看来每个人的体质还是不一样的,江羡寒就比较虚弱,怪不得要练散打锻炼身体呢。
“这是盐水,补充电解质的,你流了不少汗。”
“嗷。”
江羡寒靠在季裴身上,后脑勺还枕着对方软绵绵的胸口,就着季裴的手,小口小口地把那杯淡盐水给喝完了。
季裴盯着江羡寒软乎乎的模样,在心里没忍住感叹了一声好乖。
喝完盐水,江羡寒低垂着眸子,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她在自己面前,从未显露出这样脆弱可怜的表情。
季裴觉得江羡寒内心是强势的,否则她不会强吻自己,也不会那么主动试图掌控自己。
江羡寒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季裴想到她在外人面前冷冷淡淡的高冷模样,私底下面对自己的时候,又变成了放荡不羁的坏女人。
现在生病了,浑身上下虚弱无力,仿佛一尊破碎的白瓷娃娃,稍有不注意就会碎掉,只能靠着自己喂水喂药。
季裴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丝病态的错觉,原来她也是可以完全掌控江羡寒的。
心脏在胸腔止不住地狂跳,季裴深吸两口气,屏住呼吸,低头在江羡寒额头上亲了一下。
季裴的嘴唇碰到了江羡寒额头上贴的降温贴,凉凉的,带着点清淡薄荷的味道。
她趴在江羡寒耳边小声说:“喝完水放心睡吧,这里有我在呢,你要多补充一下睡眠。”
江羡寒轻轻眨了眨眼睛,声音听起来还是哑哑的:“我睡不着。”
季裴关掉床头的台灯,在小夜灯昏暗的灯光中抓住江羡寒的左手,说:“那我把灯都关了。”
江羡寒抿着嘴角,垂下眼睫,神色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
她蜷缩了一下身体,咳嗽两声。
“我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