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见闻书玉坦诚得很,将信将疑:“你能moveon也挺好的。臣少这种人,就和天上的月亮似的,在水里看看就得了。咱们这辈子都没机会登月的。瞧你,为情所困,最近都瘦了……”
“我这是准备考研累的!”闻书玉胡乱找了个借口。
“难怪。”阿曼达摸了摸闻书玉的脸,“瞧你这小模样,这勾人的眼睛,再找一个男人不过转个身的功夫。”
“有功夫谈恋爱,还不如去赚钱。”闻书玉说。
“就是!”阿曼达哼了一声,“都说智者不入爱河!”
巧得很,乐队正奏响一乐曲。
男歌手以低沉的嗓音深情唱着:“isemensay,on1yfoo1srushin。”(智者说过,只有傻瓜才会坠入爱河。)
闻书玉和阿曼达对视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裴将臣其实离闻书玉他们有数米远,中间还隔着重重宾客。可他却是耳朵一抽,敏锐地在满堂嘈杂中感受到了那一侧不同寻常的波动。
“我喜欢这歌!”阿曼达拉起了闻书玉的手,“来,我们跳舞!”
闻书玉当然不会拒绝女士的邀请。裴将臣看着他笑盈盈地被阿曼达拉进了舞池里。
“ButInetthe1p……”歌手继续唱着,“fa11ingin1oveithyou。”(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
没有经过思考,裴将臣生硬地打断了梁幼芳正和一位议员夫人的交谈。
“幼芳,我们去跳舞吧!”
裴将臣居然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让梁幼芳有点意外。但她深谙维持这段关系的诀窍,就是从来不对裴将臣说“不”。
“好呀!”
裴将臣将女伴也带进了舞池里。
舞池中央立着一株两人多高的巨大圣诞树,一颗硕大的多面玻璃球灯悬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下,向整个大厅折射着迷离的五彩碎光。
舞池里的客人们环绕在圣诞树周围,随着悠扬浪漫的歌声迈着舒缓的脚步。那浓郁的气氛连同热红酒的芬芳,让人生出一股微醺之感。
裴将臣没有沉浸在这个氛围中。虽然他神情温柔如水,脚步轻柔,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舞伴。
但他的视线却如咬住了钩子的鱼,从梁幼芳的脸侧擦过,飞向舞池那头的一对人身上。
“Likeariverf1ossure1ytothesea。”(就像河流总会奔向大海……)
闻书玉姿态优雅地搂着臂弯里的女伴,神情远比裴将臣要专注很多。
穿着平价西装的青年有着削拔笔挺的身躯,劲瘦柔韧的细腰此时藏在层层布料下,但修长笔直的双腿却被合身的西装裤包裹着,于象牙色的舞池地板的衬托下尤为优美动人。
“dar1ing,soitgoessomethingsaremeanttobe。”(亲爱的,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随着歌声,闻书玉带着阿曼达渐渐朝圣诞树背后挪去。
裴将臣蹙眉,不着痕迹地挽着梁幼芳也朝旁边走了几步。
很快,闻书玉又回到了裴将臣的视线里。
似感受到了这一道不同寻常的视线,闻书玉抬头望了过来。
那温润清明的目光如里兰雪山上流淌下来的冰泉水,顺着裴将臣灼热的视线注入他的心田,霎时就将那一片烧得他五脏俱焚的烈焰扑灭。
“sha11Istay?”(我该留在你身边吗?)
“ou1ditbeasin……”(这是否是一种罪过?)
来自上方球灯的道道彩光宛如丘比特射向人群的爱之箭,让时光在舞池里走得格外缓慢。
两个青年的眼中都映着跳跃的光点,那些从眼前飞过的光斑,似他们相识以来经历过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