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龙昆看也不看就补了一枪,结束了对方的痛苦,也防止他被裴家抓到后泄密。
“臣少,”李哥在通讯里问,“对方撤了!”
“别追!”裴将臣当机立断,“找书玉要紧!”
没有追兵,龙昆一行很快就抵达了海滩,跳上了救生艇。
一船来的人有六个,返程的时候却只有三人。
马达声中,龙昆望着这一座逐渐远去的海岛,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是了,是他当年被捕后,被押送离开海皇岛的那一幕。
以漆黑的夜和燃烧的海岛为背景,遍体鳞伤却孤傲屹立的少年,用坚毅、决绝,又充满自豪的目光送他远去。
龙昆一直牢牢地记着那双如启明星般璀璨的眼睛。
所以,后来听说那个特情人员因并症死在了医院里,龙昆从来不信。
事实也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小远。
再见之日,就是我们彻底了结恩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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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禹昌赶到时,两架黑鹰正围绕着海岛一圈又一圈地飞,像一对失去了巢穴的鸟儿。
裴将臣正坐在一株横倒的树干上,就着凉水吃着压缩干粮。
他已脱去了沉重的战术装备和作训服上衣,面色白里透着青,白色背心被汗水浸透,从头到脚都湿得像才从海里爬上岸的水鬼。
“还没找到?”梁禹昌焦急地问。
裴将臣嘴里含着一口食物,抬眼一扫,布满血丝的眼中有一种笼中困兽的焦躁和怨气。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大岁数了还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书玉是怎么瞧上他的?
歹徒丢下了两个马仔,一个死了,一个受了伤。
后者指天誓闻书玉往山上跑了。但裴家已经找了三个小时了,却连闻书玉的脚印都没现。
日头西斜,海风渐渐带着一股渗入骨缝的凉。
这里位于贡林南边,又已是秋季。入夜后,温度大概会降到十度左右。
闻书玉就算穿得多,经海水里泡过,也很难在夜间保持体温。
想到这里,裴将臣的一身热汗被风吹得也凉透了。
“臣少,直升飞机油不够了,得降落。”李哥前来汇报,“补给的船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裴将臣朝梁禹昌望去。
梁禹昌也遗憾地摊手:“我也还在等我家的补给船呢。”
海王家也没余粮。梁家的快艇队能坚持到这座海岛,真是跑足了设计上的最高里程,妥妥的质量过硬的证明。
说到这个,梁禹昌也是一肚子的牢骚不知对谁的好。
他们接到裴家的消息直接往海岛赶,半路遇到了一艘飘飘荡荡的皮艇,上面坐着一个酷似闻书玉的人。
梁禹昌激动不已:“书玉,是你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何瑞转过身,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两眼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