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柳眉拧起,“可陛下如今对娘娘比从前更加爱重,想来再不会让娘娘陷入前世的困境……”
“君心凉薄,昨日的陆美人,怎知不是明日的我?总之我要先做打算,才有可能避免日后陷入被动。”
事已至今,楚清音再不想囿于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
她想要痛痛快快、自由自在的过这一辈子。
湘兰见她这般坚定,不由叹了口气。
虽然还想劝慰楚清音,最终却也没有将话说出口。
与此同时,楚国公府。
这些时日,楚天恒一直待在府中休养。
然而今日清晨,有府中下人递过来一封书信。
“可知这信是由何人放在门口?”
那下人却是一问三不知,“奴才真不知。今日晨起,奴才一开门,便瞧见那门下夹着这封书信,想着应是昨日夜里或是今早,有人暗中放在门口的。”
“深夜传信,怕是个见不得人的宵小之徒,将这书信拿去烧掉即可。”
如今楚家虽已洗刷冤屈,但陛下并未重新让楚天恒掌握兵权。
这楚国公府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壳,楚天恒经过这一年的牢狱之灾,也想通了许多事,看淡了名利荣华,更不想像从前一般被人当作棋子般算计。
那下人听闻主家之言,便也将这封书信处置了。
时隔三日。
书信的结果仍无下落,陆知珩心中难免会有些波澜。
“你确定那书信真放在了门下?也亲眼看着他家家奴取来送进了院中?”
“自然,属下办事您还不信吗?”
沈然笃定说罢,忽又想到什么,略显迟疑:“是不是那楚天恒……实在不愿与主人同谋?”
毕竟从前那位楚将军便一直与自家主人不对付。
如今在刑部大牢关了这么久,吃了不少苦头,怕是防备之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将军是个不可多得人才,若能为我们所用,对我们而言,如虎添翼。”
陆知珩沉眸道:“不管怎样,他我一定是要拿下的,既然他不愿看我投诚之言,那我便将人约出来面谈。”
陆知珩从不会因这一次而就退缩。
他一向看重人才,且楚天恒在军中名声极好,更是有不少亲信追随,若是能拉入麾下,只会事半功倍。
“你派人传个口信,就说我有要紧的事,同楚家郎君说,若是他仍旧执拗不见,就说此事关系到宫中的良妃娘娘。”
“是。”沈然颔答道。
虽然有一些唐突了,但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陆知珩也不得不如此行径。
再次被打扰自己的安宁,楚天恒的语气里也不免带着些怒意,责问家中下人。
“都说了如今我身上有伤,只想好生安养,不见外客,为何还要再三打搅我的清静。”
下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是辅大人派人来说,说是此事重要,哪怕是主人爬也要从床上爬起来。”
“重要?他便这般急不可耐要与我勾连?就不怕陛下知道后开罪与他?”
楚天恒心中冷哼一声,那只年纪不大的狐狸心中都在想着些什么,他心里自也有数。
深深吸了口气,他冷声道,“你给外头那人回话,就说辅大人想要的东西,本将军给不了,也没法给。”
下人连忙应了声是。
刚想出门传话,却听到门外传来那求见之人的声音:“将军勿要动怒,我家主人让我同将军说,将军雄志斐然,却被诬蔑通敌,实是冤枉。如今好不容易沉冤昭雪,终有出头之日,将军真愿意抛弃所有富贵,只做这牢中困兽,碌碌无为过这一生?”
楚天恒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复杂。
他满腔报国志,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