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是蜷着的,一条腿的裤腿已经在不停的磨蹭过程中卷到了膝盖处。
细长匀称的小腿肚收紧又放松。
直到在一声喟叹中,脚背绷直,而後一下丶一下,不停地颤抖。
适应了黑暗的眼睁开,湿润黏腻的手下意识摸向床头柜上的纸巾盒。
但却忘了几个小时之前回到房间的他更换了床头柜上物品的布局。
黏腻的指尖在小雏菊蛋糕盒上留下了欲念的痕迹。
有点罪恶,但又有点兴奋。
同时也带着极大的餍足。
第二天,边淮睁开眼,缓过神的下一秒,猛地翻过身望向床头柜上的那个小蛋糕盒。
虽然昨晚已经草草清理过了但边缝里还是有着明显的痕迹。
边淮小脸一红,暗骂了自己一句「离谱」後,走到桌前抽了两张湿纸巾蹲在了床头柜前,一点一点将已经乾涸了的痕迹从那透明的蛋糕盒上抹去。
可疑的痕迹完全消散,边淮将手中的湿巾和昨晚摸黑不小心扔到地上了的纸巾捡了起来,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
刷完牙洗完脸,边淮披了件薄外套,打了个哈欠走到桌前摁下电脑开机键後,打开了卧室房门。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上头的味道从四面八方钻了进来。
抬起头,望见的是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的芮书蕾和站在阳台上开窗的边成磊。
「我的天……」边淮捂了捂鼻子,皱着眉走到了厨房门口——
上头气味的来源地。
厨房门没有完全关上,隔着门缝还能听见他弟在里面夹着嗓子唱恋爱幸运曲奇,嘿嘿嘿的歌声和这个飘出来的味儿一样上头。
「他在干嘛啊?」边淮紧蹙着眉走到芮书蕾身边,「他在厨房上厕所吗你们都不拦着吗?!」
「他倒也没有在厨房上厕所。」把两边的窗户全都打开了的他爹深呼了一口气——
那上头的味道随着他深呼吸的动作直冲天灵盖,呛得他低下头捂着鼻子咳了好长时间。
两分钟後,边淙端着小锅从厨房走了出来。
而那个小锅才是这个味道的最终来源。
「原来是螺蛳粉吗?」边淮看着他手里的锅,起码确定了他弟并没有在厨房上厕所,「怎麽感觉味道比以前我吃过的那些要重好多啊?」
「嘿嘿,因为它,加辣加臭。」边淙举着筷子,得意洋洋道,「double!」
「我已经不想活了我感觉这个味道两天都散不了啊啊啊我的客厅我的阳台我的发财树——」芮书蕾闻着这股味儿,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边淙,两眼一黑地倒在了沙发上,「淙淙你下次煮螺蛳粉能不能去你屋厕所煮?」
「妈,说这话过分了。」边淙义正辞严,「不许玷污美味的螺蛳粉。」
芮书蕾:……
「你吃不?我买了好几包,厨房里还有,要吃的话自己煮。」边淙抬起眼看向他哥,还怪慷慨的。
边淮迟疑了一瞬。
他其实是挺爱吃这玩意儿的。
但如果不是正儿八经饭点一家人坐在餐厅吃饭的话,他更喜欢把饭端进房间里坐在电脑桌前一边看动漫一边吃。
可螺蛳粉这个东西吧。
它的底线是不能进卧室。
「我……」边淮走到他弟身边,夺过了他手上的筷子,「我吃一筷子然後点个外卖吧。」
「你也别点了厨房里还有你妈早上起来煎的饺子。」边成磊捂着鼻子走到他们身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口小锅里的玩意儿,皱着眉又跑开了,「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
边淮捞了一筷子螺蛳粉嚼嚼嚼咽下去後,把筷子递还给了边淙,抽了张纸边擦着嘴角边走进厨房找寻他爹口中他妈早上起来煎的饺子。
端着饺子出来时,他爹的鼻子里已经塞上了两团纸:「淮淮,我和你妈打算下个周六,在你弟开学之前带你弟去隔壁城市玩两天,你有安排没,要不要一起去?」
「下个周六……」边淮摇头,「我没时间,我约了人。」
「又约了人啊。」芮书蕾有些惊讶,他这宅到不行的大儿子这段时间还挺多邀约的嘛,「去哪儿?」
「和朋友们去榆山上看雪。」边淮说。
和并没有过交流的三言老师的朋友们,去榆山上拍雪景cosplay,应该也能算是和朋友们去榆山上看雪吧。
边淮腹诽。
「榆山啊,榆山好啊,要麽给你弟也顺带捎过去?」边成磊说,「这样我和你妈也不用带着他出门溜达了。」
边淮看一眼边淙。
他弟还在低着头库库嗦粉。
「我不带,你俩的儿子你俩自己带。」边淮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爹的提议,「而且我和我朋友出去玩带着边淙多不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