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貳:「不記得了,你們覺得為什麼我一直不說?就是因為我和他只見過那一面,那一面後,我發現關於他的很多事情,都從我腦子裡莫名消失了。」
「不過……他有給我留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他讓我告訴未來打敗我的人。」
謝貳說到這裡,又是一頓,在鍾卻得的催促聲看向陳巧巧:「我說了她就願意見我,對吧?」
陳巧巧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歪著頭,像是在聽誰的聲音。
然後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她說是的,用兩個貓罐頭髮誓。」
謝貳一愣,眼中多了一點笑意,很短暫。
「那句話,只能告訴一個人。」
葉紀看了眼鍾卻得,鍾卻得點點頭,和其他人退開,就連晏清也在葉紀的安撫下,勉勉強強往外挪了幾步。
謝貳直視葉紀的眼睛,努力回憶:「他說……」
他的身體驟然一頓。
下一秒,謝貳的臉龐如同融化的蠟燭,黏膩的蠟油抹去原本的五官,露出一張對於葉紀來說,陌生的、熟悉的面龐。
「師兄……」
葉紀眼前一花,仿佛有無數道幻影從他眼前掠過,千年的時光化為長河,化為他無法捕捉到的閃爍間隙,萬花筒般混亂地炸開。
他沉沒在這虛假的幻影里,回想起長淵宗的風,孤峰的雪,掛滿元宵燈籠的小鎮,還有……
心口一片冰涼,被利刃穿透的痛楚之中,葉紀按住胸口,聽見那個聲音輕輕地笑。
「你還記得,長淵宗為什麼覆滅嗎?」
轟!
突兀爆開的煙塵,模糊所有人的視線。
「怎麼回事?謝貳對葉先生動手了?!」
莫名其妙的煙塵揮之不散,周圍的黑暗好像再度濃稠凝聚,6不聰心頭一跳:「葉先生該不會……」
鍾卻得:「不可能!有煙無傷!」
幽綠森冷氣息驟然一卷,驅散所有煙塵,刮過他們身邊時,也帶來陰冷徹骨的寒意。
陳巧巧幾人哆嗦一下,視線終於恢復,然而面前的這一幕,令他們所有人臉色大變。
葉紀踉蹌後退半步,銀髮散下,蒼白的指尖,一滴殷紅的血液滾落。
鮮血染紅白衣,一柄表面無色、鏽跡斑斑的匕,沒入他的胸口。
葉先生……被謝貳傷了?!
不!不對!
陳巧巧向前走了幾步,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