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紀嘗了一口:「挺好吃的。」
晏清看看他。
葉紀再叉起一顆:「啊。」
晏清張嘴。
燈會長街盡頭,一場煙花表演即將開始。
一束光線直直攀上夜空,於閃爍的星辰中,綻開燦爛的花。
葉紀和其他遊客一起坐在台階上,微微仰,想起每到過年的時候,長淵宗也會有一場盛大的煙火。
那時候,他的身邊總是很熱鬧。雖然故人面容已經模糊,但他卻依稀能回憶起他們的歡笑。
晏清安靜地注視葉紀,靠著他的肩膀。
「曾經,有很多人陪我一起看。」流光溢彩的煙火夜空下,葉紀輕輕地道,「而現在,他們都走了。」
「我和他們不一樣,」晏清拉住他的手,毫不猶豫地道,「我是妖,不是脆弱的人類,我可以陪哥哥很久很久。」
葉紀偏過頭:「我也是你口中的脆弱人類。」
晏清:「哥哥也和他們不一樣,而且,我會護著哥哥的。」
隨即,他理直氣壯地補充一句:「他們都是過客,只有我,才是能一直留在哥哥身邊的人。」
葉紀眼底多了點笑意,搖搖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隻大蛇總是有一種自信,熱烈如一團燃燒的火,喜歡圍著他拱來拱去。
但是,並不會燙傷他。
一簇又一簇的煙花絢爛奪目,半小時後,最盛大的煙花綻放,如一場降落的星雨,璀璨爛漫,漫天華彩。
遊人的歡笑聲中,煙花盛宴落幕,葉紀微微偏頭,發現晏清的眼睛一眨不眨,視線始終落在他身上。
「哥哥要是喜歡,我下次也放給哥哥看。」
葉紀:「嗯,回去吧。」
晏清牽著他的手,兩人慢悠悠逛回酒店。
第二天,他們就要上山,參加季家壽宴。
壽宴之上或許又會發生一些事情,不過現在……
從浴室出來的葉紀看看霸占一張大床的成年男人:「你怎麼還沒變回去。」
抱著一個枕頭的晏清下頜稍抬:「怎麼了。」
「不變回去的話,」葉紀指指一邊,「你睡沙發。」
晏清:「?」
晏清:「為什麼!」
葉紀:「成年男男授受不親。」
和小小一隻睡一張床還好,就當是帶弟弟。可是這麼大一隻,哪裡都不太對勁。
晏清:「……」
晏清頓時氣哼哼的樣子,然而葉紀鐵石心腸,絲毫不為之所動。
沒過多久,一隻黑髮的少年鬱悶地坐在床上,氣呼呼地沖葉紀伸手。
「哥哥,抱!」
葉紀:都在床上了,幹嘛還要抱。
不過,看著少年氣鼓鼓的小臉,他還是微微俯身。
晏清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小聲地叭叭。
他說的似乎是一種特殊的語言,葉紀聽不懂,不過光聽語氣,頗為憤憤不平。
葉紀垂眼:「你說什麼?」
晏清軟乎乎地仰起臉:「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