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仪感到一阵复杂的眼光,不解的追寻过去,随即神色一滞。
又不免心里嘲笑自己,都不在意了,可是看到万宝如还是心塞。
不是情情爱爱的那种,而是更深层次,毕竟她轻易的就能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
前世的她虽然难受,但是还是正常跟她交际,毕竟京中就是这么多贵夫人。
荣阳伯陈修齐与宋恒越还是朋友,两家之间也有一些来往。
当初她觉得她受冷淡与万宝如关系不大,所以哪怕心酸难受也把那些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两人偶尔见面还能寒暄两句。
可是经过前世的事,她却再也不能这样想了。
她承认宋恒越不爱自己,也不在意宋恒越在意谁,可她不能不在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落到如此。
沈书仪面上淡然的朝欲言又止的万宝如点头,收回目光。
哪怕最后请命出征的是宋恒越,可是宋恒越也收到了万宝如的求救信,她绝不会觉得这事儿与万宝如无关。
哪怕最后自己无用被气的早产,可她所有的理智都没有办法再告诉她,她不该怨。
宋恒越很敏锐的感觉到身边人冷凝的气息。
“怎么了?”
沈书仪僵硬的勾出一个笑容,冷笑一声没说话。
果然有些东西能够强行的说服自己不要计较,可是有些东西却牢牢的留在心中永远的扎着一根刺。
二选一之中,她和她的孩子被抛弃了,也许宋恒越没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可最后的结果就是如此。
他也在权衡之中,不,也许都没有权衡,直接就放弃了陪伴她生产。
因为一封求救信,放弃了她和孩子。
不要说什么朝廷大事,事关危急。
朝廷之中大将人才济济,不缺宋恒越。
只不过是荣阳伯夫妻被困西原城,他着急罢了,他害怕别人去放弃了那俩人的生命。
沈书仪什么都懂。
心里的阴暗不断翻涌,明宣追着的那几声爹没有得到回应,她的眼泪挺着的大肚子不被放在心上。
沈书仪和明宣看到的就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低下头,她现在才明白,她放下的是对宋恒越的感情。
而怨恨还是深埋在心底,刺入骨肉,在特定的时候会出来凌迟她。
深深的吸一口气。
沈书仪冷静,冷静。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感到一阵难言的孤独,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些事儿,这些痛苦永远都只能留在心中。
看着宋恒越夹过来的炙羊肉,沈书仪无声冷笑,自此之后一筷未动。
宴会上推杯换盏,沈书仪跟庆王妃一起出门,再次回来时,却没有看到宋恒越。
庆王妃皱了皱眉头,低声问宋灵犀。
“你哥哥呢?”
宋灵犀茫然,庆王扶着庆王妃坐下,回道。
“你们好一会儿没回,我让他出去接你们了。”
庆王妃点头,又看了看高台上已经有些醉意的圣上,还是说。
“书仪,你出去找找他,一会儿恐怕得散场了。”
沈书仪赶紧应下,确实,散场的时候宋恒越不在可不好。
从后面小心翼翼的退出,出了宴会厅,才揉揉头。
“这要从哪儿去找。”
宴会厅布在花园之中,刚刚她跟庆王妃一起出来散散酒气,也没有一个特定的去处,现在要找宋恒越,也没有一个方向。
“谷雨,找人去问问可有看见世子。”
这花园之中有许多的宫女侍候着,多问几个总会有人看到过。
一处水榭,宋恒越跟万宝如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
风雷不自觉地抹抹头上的汗,眼神警惕的盯着四周。
“荣阳伯夫人,你跟着本世子作何?”
万宝如笑容温暖,闻言抬头看向面前清越的人,又想到她看到的对沈书仪体贴至极的宋恒越。
“世子,我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