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倒是很簡單,雖然現在褚妄昏迷著,但自己現在畢竟身份在這裡,也能真的跟褚妄溝通上,要是能發揮點作用,也算皆大歡喜。
只是這一點又不能完完全全告訴章妍。
好在對方現在已經完全把郁瀾當成真正的老闆娘了,乾脆也不避諱地說:「合作方是國外的品牌,很注重慈善,正好過段時間有個慈善晚宴,如果您願意的話,倒是可以帶著褚總亮個相,也算是代表褚家出席。」
這事郁瀾似乎偶然在飯桌上聽席筠談論過一次,沒想到是跟合作有關係的。
但他對這方面的事情實在一竅不通,懵懵懂懂地答應了章妍。
回家以後郁瀾跟褚妄說了這件事,對方很顯然也在車上聽見了,不過語氣輕鬆:「沒關係,你要是想去玩玩就去,不想去直接拒絕也沒關係。」
褚妄說完又想到什麼:「不過過幾天的拍賣會的確規模不小,也有很多平日裡見不到的藏品……」
「你也可以去瞧瞧,買點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回來。」
就算郁瀾再沒什麼金錢概念,對於拍賣會這個地方還是有點基本認知的。
而褚妄的語氣仿佛在讓他下樓買塊糖。
郁瀾有些咋舌:「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褚妄思忖一下,又換了一種說法,「你不是還挺喜歡給我搭配麼?」
「那就去挑一挑,有沒有你覺得適合我的,就當給我選了。」
褚妄說。
「……」他的話把郁瀾剩下想說的全都堵在了喉嚨里,最後也只能點點頭:「好。」
因為沒找到監控,郁翎明顯消停了好幾天,郁瀾終於過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美好生活。
大概是不用住宿的關係,他在班裡是認識了幾個朋友,不過關係最好的仍然是被褚妄銳評腦子可以拿去澆花的鐘嘉樂。
還好鍾嘉樂也分得清主次,對郁瀾的身份在學校里守口如瓶,別人來打聽就說自己也不知道,除了時不時聽到有人提起郁翎時,他總有些打抱不平地嘟囔兩句。
郁瀾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從那次去了公司把陳璘的事情解決後,席筠隔天回家甚至還誇了他兩句,其他時候都過得順風順水。
這天他跟鍾嘉樂一起去階梯教室上大課,因為對方忘了帶書來遲了,兩人也不好打擾別人,就在最後一排將就坐下了。
不過一般這種大課往往也會有其他專業的人來聽,也有混學分混時長的,一到下課就熱鬧得不行,聊什麼的都有。
大概是郁翎在整個大學城都很有名,因此他毫不意外地又在別人口中聽到了他的名字。
「對了,你們聽說了麼,前兩天法學院搞晚會,資金湊不齊去拉贊助,最後好像又是隔壁學校的那個郁翎帶著家裡的分公司來給的贊助?」
「對對對,聽說過,不是說之前藝術節他也出過錢麼,這叫什麼,活菩薩?」
「人家就是喜歡怎麼了?我要是有錢我也恨不得天天給別人看,天天贊助。」
「而且每次一有那種組織捐款,他也是第一個,哎,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出生好受的教育也好,跟我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
鍾嘉樂無聲地翻了個白眼,翻書的動作幅度也大了一些。
不過沒等他對此有什麼點評,一旁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可我不是聽說郁家這幾年在走下坡路麼?旗下的酒店被爆出食品安全問題好久了,這段時間不是都關停了好幾家……」
「他在這種時候還這麼到處散財?也不怕最後兜不住麼?」
一旁議論紛紛的人停住了。
頓了幾秒,眾人又重聊起來,好像都不相信的樣子。
「怎麼可能?」
「你都是哪裡聽來的消息,別亂說了,人家好心做點事怎麼還要看人家家底的啊。」
那個聲音也很疑惑:「我沒聽消息啊,這不是我家裡人在他們那裡上過班,現在失業了才來說的,而且這種聞查一查就知道了,我幹嘛說來騙你們?」
不過郁翎在大學生還是太人盡皆知了,幾乎所有聽到這件事的人都不相信,都在替他說話。
郁瀾聽到一半覺得有,用書把自己的臉遮住一半,慢慢轉頭看過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可以稱之為瘦小的男孩,衣著都很樸素,戴了一副有些陳舊的眼鏡。
對方好像是真對校園風雲人物不感興,平時也不怎麼了解八卦,因此還在十分耿直地解釋:「真的,我真沒騙你們,我又不認識他沒必要造謠他呀,是我爸爸給他們公司當過司機,結果前天莫名其妙被裁了我才知道這個名字的……」
他不解地撓了撓頭,好像對這大家都捧著的話題人物表示不解。
身旁的人還在一一反駁,那個瘦小的男生看上去脾氣也不差,很好說話的模樣:「我只是聽你們說起來才隨便提一句的,實際情況我的確不知道,你們就當我對這件事了解不全就行啦……」
郁瀾聽得津津有味。
鍾嘉樂則忍不住嗤了一聲,湊過來小聲跟郁瀾交流:「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郁瀾其實也是這麼想。
想想也是,那天郁翎來找自己,可能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讓自己難堪出醜,但梁芝玉讓他給自己錢對方卻沒給……也許郁家真有了點什麼困難,是要他跟自己搞好關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