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周想走人,“打哑谜?”
李叔:“就是他的车,不仅挑战开车的人,还挑战坐车的人。没点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坐不了,会出事。”
杜叔又补了几句:“总而言之,就是,风驰电掣,风风火火,风驱电扫。”
李叔:“四个成语?可以啊。”
杜叔:“还好还好,小以那书上学的。”
官周动作顿了一下,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某人开车的样子。
不说车技多么登峰造极、秋名山车神,但单说一个稳,简直是稳得像坐娃娃车,躺摇篮似的。头靠在车玻璃上几乎没磕过,就是开到山路了也没怎么颠簸,不知道是哪里能体现到所谓“风驰电掣”、“风风火火”、“风驱电扫”。
“说我坏话?”谢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刚醒,调子拖得懒倦。
李叔一看到他,立刻转移了目标:“你拿钥匙了小以?你什么时候出去的,真敢啊,还带着小周一起,不怕危险的?”
“昨天晚上带他出去透口气,市里不是新开了个什么夜市么,看了就回来了。”谢以慢步走来,“这不没出事么。”
他走到官周身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逗人似的开口:“不讲道义啊,卖我?”
“……”官周憋了两个字,“不算。”
谢以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进了李叔怀里:“行了,收好吧,晚点去一趟市里,陈姨昨天还跟我说冰箱空了。”
李叔悻悻地收回了钥匙,只有杜叔目光幽幽地还待在原地看着谢以。
谢以一回头,便撞见了这贼一样的眼神。
“你这是……?”谢以顿了顿,“看上了什么东西?要不我直接给你,你正常一点?”
杜叔:“……”
他控诉:“你昨晚又出去,还带小周。”
官周一向乐于看到谢以有麻烦,今天还犹豫了一会儿,不过片刻之后,仍旧非常欣然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谢以看得清楚。
小没良心的,话少得可怜,肚子里的坏水却一点也不少。
他很不自觉地跟了过去,在少年一脸“我们不熟”的表情下,两手扶上他的肩,把人掰到了自己身前,直面杜叔谴责的目光。
“想告状?”谢以笑吟吟,问得非常和气,但是拉着身前的人像挟持了一个人质,“我不忍心看着活泼开朗的小孩,被迫蹲在山里坐牢,怕给人关出问题来了,带出去散散心开导一下,也算教育的一环吧。这难道是错么?”
“……”活泼开朗。
杜叔动了动嘴唇,被他这番不要脸皮的话,堵得开不了口。几度挣扎,还想挽救,结果谢以又补了一刀:“再说了,你都出省了,我们家小孩只是出个山都不让,是不是双标了?”
杜叔彻底安静,并且羞愤地扭头就走,一副今天开始要和他断绝关系,再不要讲一句话的架势。
谢以看着那背影想笑,然后他听见被他挟持的人质朋友开口了,凉飕飕的:“你好没好。”
人质朋友很乖地被他禁锢着,面无表情,像下一秒能地位转换把他就地捆了。
官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走,还任由这人把自己当个道具胡作非为。他现在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都是那句“我们家小孩”,很烦,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躁气。
“好了。”谢以放开了人,“睡得好么?昨天喝醉酒,今天起来头疼不疼?”
官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了句:“有点。”
谢以偏了偏头:“跟我去茶室,给你泡杯蜂蜜水喝。”
官周没吱声,却在谢以转身的时候,一声不响地跟在了后面。
表情冷淡,一手握着毛巾,另一手揣在兜里,隔了有段距离,乍一看不像是一路的,但一前一后走的路径又是同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