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温纶也能送弗朗泽去地下见见世面。
蔺言察觉到了温纶和弗朗泽之间的摩擦,他当然是站在温纶这边的,弗朗泽是名门贵子,身边跟班都能凑个连了,温纶却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连蔺言都不站在温纶这边,那温纶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他们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不仅仅是因为从小认识,更因为彼此交付了真心。
“真心,”弗朗泽站在巨大的画像前,意味不明的再次重复了一遍:“真心啊。”
蔺言背对着他欣赏德塞圣大教堂内部的模样,螺旋状的白色石膏花纹从穹顶一直大面积的蔓延到四面的墙壁、柱子、画像框。
弗朗泽忍不住问:“蔺言,你和温纶只是小吗?”
“嗯?”
蔺言回身,面露疑惑。
“你想问什么?”
弗朗泽抓了抓头,手指在掌心轻轻扣弄,像个多动症患者一样在画像前来回踱步,最后问:“你看不出来温纶对你的心思吗?”
这话其实不对。
弗朗泽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他想问,你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思吗?
但弗朗泽不敢去赌,如果吓到蔺言,或者从此被蔺言移出社交圈,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蔺言眼尾轻轻弯起,“看出来又怎么样?”
什么?
弗朗泽一怔,这是他没想到的回答。
蔺言轻描淡写的说:“他知道我知道,我们从来不隐瞒对方任何事。”
弗朗泽一时语塞,他突然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蔺言。
没有秘密的两个人,这可能吗?
不,不,弗朗泽突然又想笑了,哪怕他们的感情如此深厚,温纶依然止步于“最好的朋友”的行列。
为什么不告白,是不想吗?
温纶没把握,他也没把握,弗朗泽压着石块的心脏陡然松快了,普通朋友又怎么样,最好的朋友又怎么样,他们争的又不是朋友的排序。
他们争的是独一无二的恋人。
也就是说,他和温纶其实在同一起跑线上。
想通了这一切,弗朗泽眉毛微微上挑,藏不住的笑意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兴奋感如同电流,贯穿全身。
蔺言对于情绪的敏锐程度相当高,更何况弗朗泽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你很高兴吗?”蔺言问。
弗朗泽颔,他面颊热的说:“这是我今天最高兴的时候了。”
玩了一天,弗朗泽没从中体会到乐趣,始终专注于和温纶斗气,现在他才真正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可我觉得,你还可以更高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