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早逝,留在世?上的人总不免挂怀,若是真提起来,余白芷定然?伤心,所以他没问。
“我娘之前是打铁出身的,阴山人所用的剑一开?始全?是她打的,后来她实在忙不过来了,便?将打铁的手艺传了不少人。”
“她去了之后,让父亲把铺子盘给了她的徒弟。”
“如今那铺面还?在做吗?”乔骁问。
“没有做了,娘的徒弟下了山,现在也没回来。”
“这把冷月剑就是母亲生前打的最后一把剑,那时候她已经?病重,这是她留给我的东西,让我以后赠人,也算是她的心意?。”
乔骁抿唇,“我母亲也给你?留了血玉镯子,在京城。”
余白芷笑了一下,没接话,径直道,“赠与夫君。”
“你?可要收好了。”她挑眉,“若是丢了,我是要恼的,届时拿鞭子抽你?。”
“我还?会耍鞭子,夫君不知道吧?”
她连暗器都使得如臂使指,会耍鞭子,乔骁并不意?外,更何况这房内还?有鞭子在挂着。
“知道。”乔骁挑眉。
“你?想被我用鞭子抽打吗?”她居然?这样问。
乔骁错愕,“……”
“我看夫君的神情很想,不如下次我们试试?”她靠近,鼓惑着他,“我还?有小一些的鞭子。”
他大概清楚余白芷所说的鞭子要用在何处何时抽打他。
“我让你?少看一些话本子。”男人想到乱七八糟的画面,攥紧她给的长剑撇开?眼?,清俊的脸色紧绷着,耳朵已经?有些红。
“我都没说什么,夫君自?己乱想反而怪我看话本子?”
乔骁自?知说不过她,一手攥紧剑,另一只手长臂微揽过她的腰身,直接凭借单臂,将余白芷给抱了起来。
她微微惊呼,揽住他的脖颈,“你?吓到我。”
“你?胆子那么大,还?会被吓到?”
“我胆子哪里大了?”她被他抱着往外走。
乔骁跟她说起之前两人去看窖牢猛兽的事情,她面不改色,还?问人要竹叶青,倘若他没有记错,那蛇是竹叶青吧?
“阴山圈养猛兽,一是为了震慑窖牢,二也是怕伤人。”
乔骁又想问她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阴山吗?
一看她的神色,又把话给噎了回去。
她不走,他留下就好了。
总归他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亲人,留在阴山也很好。
但是乔骁没说。
他害怕余白芷不让,毕竟她一直都想送他离开?阴山,可今日这把剑又燃起了乔骁的心,总觉得胸腔之内,烫烫的,很热,是因为她今日给了他这把剑,还?跟他说,这把剑很重要。
她娘让她送给未来的夫婿。
思及此,乔骁薄唇一勾。
“……”
年关很快来临。
阴山热闹了许多,挂了不少红灯笼,支起的火盆架子也越来越多了。
虽说是热闹,到底比不上京城。
这日一早,浅水居外面来了许多人,余白芷察觉到了,乔骁祝福她不要出去,今日不会太平。
她喝着甜稠的南瓜粥,“夫君既然?要去帮父亲,便?要注意?自?身安全?。”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护好你?的父亲。”这是他的承诺。
余白芷轻笑,她站起来,没有他高,气势却不比他矮,“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嗯。”男人勾唇。
临出门时,大掌抚上她的侧脸,啄吻她的唇瓣,尝到了南瓜粥的味道。
“甜吗?”她问。
“……甜。”
吴磐压着年岁的时辰上山,他带了不少人来,这些人分?做运货扛物的人,多数都是生面孔。
对于阴山的人来说是生面孔,可对于乔骁而言却觉得熟悉。
他看到不少朝廷的人,这些人之前还?跟在他父亲麾下,父亲故去,便?被圣上拨去了提督大人身边。
“大哥,我有几日没回,阴山怎么多了那么多人?”
吴磐没进上寨前厅,他扫着周围,环伺了一圈,心里的警惕心起来了。
“老三。”余正哈声笑着反问,“你?带下去的人不多,可上山的人却不少,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