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泽在旁边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要给你解开手-铐吗?」
陆靳臣摇摇头,意思是不用。
陈越泽虽心生疑惑,却并未多想,只当他这次发病还没完全疗愈。
「那我先去买饭吧,饿死了。」
程煜把外套披他身上,叮嘱道:「早点回来。」
陈越泽转了转眼珠子,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人怎麽怪怪的?
「喔。」他拢了拢外套,鼻息隐约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水味,是程煜信息素的味道。
耳根顿时蔓延一层霞色,他慌不择路地推门而出,丢下一句:「你好罗嗦。」
房门缓缓合上,病房重新陷入沉默。
程煜站在床头,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说吧,把自己作成这样是想干什麽?」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陆靳臣嗓子沙哑,发出的几乎是气音。
但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是自己已经猜到了,程煜才觉得他疯了,简直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陆靳臣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舔了一下乾燥起皮的唇瓣,黑眸折射出熠熠的亮光,依稀是那副懒散不羁的样子,「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程煜微微蹙眉,直觉没什麽好事,「干什麽?」
陆靳臣扬起唇角,眸子里势在必得,「就说我快死了,让他过来给我收尸。」
程煜:「。。。。。。。」
md真疯了。
第7章这麽娇弱,一碰就倒?
江屿一大早醒来就去退了房,顺便把昨晚的费用清缴了。
手上的伤口并不严重,但换药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挨了一顿骂。
少年修长的背影笼罩在暖黄的光晕下,皮肤白得透明,衬愈发衬得嘴唇颜色殷红,很清冷的美感。
他老实认错,十分钟时间说了七八遍抱歉,真诚地认为是由於自己伤口撕裂才劳烦别人加班。
「跟我认什麽错?」年轻冷峻的医生单手推了下眼镜,颦眉不赞同地看着他,「你伤害的是你自己。」
从未有人对他散发过善意,少年显得有些无措,琥珀色的眼眸颤动,笨拙地低低「嗯」了下。
沈亦琛乾脆利落地给他换药包扎,生人勿近的面孔上是满满的耐心。
他轻声叮嘱:「下次伤口再撕裂可就不好办了,这几天一定要按时换药。」
雪肤黑发的少年乖巧点头,神色诚恳认真,脸上浮动着感激的表情。
连续七个小时的值班榨乾了他最後一丝观察力,沈亦琛揉揉脖子,「行了,回去吧。」
江屿关上门,靠着墙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麽,面对沈医生的时候,好像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活像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坏学生。
还好,今天过後应该就没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