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下顾东林,不太想把他给架回去,他果断地放弃送佛送到西的打算“你醒醒酒,我先走了。”
潮水又一次涌向岸边,撞击礁石出低沉又辽阔的声音。
“你是谁”身后顾东林忽然冒出这个问题,又清醒又迷茫,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
孟皎想了想,敬业地演到最后“是秦雨。”
给别人当心灵导师当得心力交瘁,孟皎疲惫地回到住处。
快走到地方的时候,他在门口的花园摇椅上见到熟悉的身影。
唉,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江越年走到他面前,观察了他的神色“很累”
“你住哪儿啊”孟皎问。
“退房了,本来要离开,可惜现惨遭欺骗,得要个说法。”江越年抬手拨开孟皎被风吹乱遮住眼的刘海。
“你要不要跟我回房间,等我洗个澡再听我狡辩。”孟皎努力弥补撒谎的后续连锁反应。
江越年微微挑眉“行。”
他们住的地方是个民宿酒店,直接建在海上,房间白蓝色调。
灯光是一种很黯淡的难以看清的冷白。
水声淅淅沥沥和潮水绵延的声音混在一起,不是很能分得清楚。
江越年盯着床边台灯投下的一小束光柱很久,才恍然回过神,现自己心不在焉。
洗漱间的房刷拉打开,孟皎顶着湿披着毛巾走出来,尾湿漉漉的水珠承受不了重力往下坠,渗入深蓝色的毛巾中马上消失不见。
对上江越年的视线,孟皎老实道歉“江老师,对不”
“头先吹干了再说。”江越年淡淡地打断他。
艹。
好不容易酝酿好的说辞没说完,彻底打乱他的节奏。
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里,孟皎胡乱抓了两把,本来前面他打算直接道歉,声泪俱下地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求得原谅,现在因为江越年的体贴,他难得生出点不好意思的情绪。
毕竟江越年也算作他的朋友,对朋友和对其他人相比,要多点坦诚。
孟皎放下吹风机,带着一身潮湿的热汽坐在床上,对着对面沙上的江越年,低头说
“对不起江老师。”
“那个时候我和你还不熟,但特别想画你,所以说谎了。”
“千杯不醉是有多能喝”江越年忽然问。
“嗯。”孟皎小心觑着他的脸色,“大概就是那天的酒我能再喝好几瓶。”
江越年的表情有点无奈“你不用假装,我也会答应你。”
“那我不是害怕失去你嘛,我现在知道了,以后一定不说谎骗你”孟皎听见对方语气里的松动,马上顺杆子往上爬。
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地送出去,一点也没在乎当事人听了心里的感受。
孟皎感觉到江越年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很久,最后似乎妥协了一般“陪我喝几杯吧。”
酒店里供给客人的酒水度数也不太高,平时孟皎就当饮料一样。但江越年想喝,他当然要奉陪。
“我骗了你有点多。”孟皎认为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一口气把所有的错误都给承认了。
放在平时孟皎才不会承认把别人当工具人的行为,但江越年特殊在是他来到这里以后算得上第一个朋友。
但是江越年仿佛不在意了“你开心就好。”
一句话把孟皎的忏悔堵死,卡在那儿不上不下的,只能恨恨猛灌一口酒味饮料。
“少喝点。”江越年瞥过他一眼,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