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当地时间七点,在酒店二楼餐厅用晚餐。
宣芋坐在杨致旁边,第一次坐离主位如此近,在坐的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敢开小差,认真听他们说话。
宣芋看着盘里的食物,幸好吃的是西餐,要不她肯定饿着回酒店。
郁闻晏坐在她对面,可能今晚的晚餐是正式场合,他穿着笔挺的铅灰色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带是标准版的温莎结。打理一番后,气质斐然,对比白天像是糙汉爆改绅士。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看过来。
宣芋抿唇,眉毛微微拧起,挪开视线不看他,故意把不屑摆在脸上。
散场后,宣芋陪着杨致在后花园散步,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房间。
杨致进门后,宣芋拔出钥匙,往走廊尽头的阳台走去。
推开门,看到熟悉的背影。
年久失修的门吱呀一声,惊扰到他,回了头,侧着身露出夹着烟的手,风吹着,星火一闪一闪,烟雾如丝盘旋缠绕。
宣芋面无表情问:“你还要看多久?”
在花园散步时,她就注意到阳台上有个男人,抽了不下三根烟,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身上,丝毫不害怕被发现。
“十分钟。”郁闻晏看了眼手腕上的绿水鬼手表。
宣芋走到他旁边,抽出他指尖快要燃尽的烟,抵着烟灰缸揉灭星火,拿过烟盒
取根新的(),放到唇边?()_[((),咬住,护着火点燃,星火重燃后递给郁闻晏。
整个过程郁闻晏就盯着她看,比起以前,动作生疏了些。
“拿啊。”宣芋不满他发呆。
郁闻晏接过烟,烟嘴有淡红色的唇印,他直接咬到嘴里,笑说:“这事以后别干了。”
宣芋:“不是你非要教的?”
宣芋和郁闻晏谈恋爱时喜欢猎奇,他不让抽烟,那她就学点烟,护着火给他点不燃,干脆点好再递给他。
“你最近别乱走,杨教授去哪你就去哪。”郁闻晏不能说多太多。
宣芋问:“不乐意我过来?”
郁闻晏闷闷地嗯了声:“不太平。”
烟抽两口便摁灭,担心她吸到二手烟,不健康。
“所以你怎么想的,分手的意思?”宣芋问他。
安静整整两分钟,宣芋看了眼时间,抓紧说:“你都能和唐复淙联系,给我回个信息很难吗?”
唐复淙保姆式地教她申博,他一个公司老总还没闲到这个地步,背后指使的人除了郁闻晏,她想不到第二个人,所以唐复淙说什么她都不拒绝,万事应好。
“消息都有看到吧,回复一条很难吗?”宣芋说到这个便来气。
郁闻晏沉吟片刻,才说:“出了点儿意外,卡半个月前才补办好。看到了,不知道怎么回复,感觉说什么都会惹你不开心。”
宣芋听到前一句话,心一惊,不问了,转身要走,被他捉住手腕。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郁闻晏说完收回手。
宣芋瞪他一眼,叫住她要说的就是这些?那她宁愿他什么都别说,也就不会有期待,更不会期待落空。
郁闻晏的电话响起,他接到耳边,只说马上到便挂了,还先宣芋一步出阳台,快步走向电梯。
她意识到有突发情况,而且一定很急很危险,看着他的背影,心空落落的。
他突然折返,把她压到怀里,紧紧圈住:“照顾好自己。”
三秒不到,电梯抵达声响起,他松开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走。
宣芋傻站在原地,从未想到再见面后的第一个拥抱如此匆忙,甚至还未感受他的温度,身前便一凉。
杨致出到走廊看到宣芋,吓了一跳:“宣宣你站那干什么?”
“我……透气。”宣芋回过神,问:“怎么了?你还不睡?”
杨致走过来,把她拉进门,关紧阳台门,说:“倒大霉了,城中心乱起来了,目前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明天的会议已经取消了,赶紧回屋躲着。”
“啊?动乱?”宣芋还觉着不真实,从小居住在和平的国度,第一次听到动乱、战争,她浑身血液倒流,冰冷冷的。
宣芋问:“那郁闻晏呢?”
杨致不清楚他们的工作,但此刻肯定忙得不可开交:“你先保护好自己,我联系使馆,我们尽快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