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皇叔抬起微紅的眼,直直地盯了宇文顥半天,忽然問:「你跟他,那個思密達,上過床嗎?」
宇文顥沉了沉臉:「這不關你事。」
鮑皇叔半張著嘴,舌尖抵在上牙膛,發出一聲古怪的「呲嗷——」像是罵人,又像是嗤笑。
「對,西方人注重隱私,可你不是特麼中國人嗎?」
宇文顥站起身,想要拿走他手邊的酒瓶,被鮑皇叔一把按住了:「別動。」
「你喝多了,起來,回你家去。」
「我沒喝多,就這點色酒,還不夠我漱口的呢。」
「回家漱去。」
鮑皇叔用力地將宇文顥重推回椅子上,揮了揮手:「我沒事,你要有事,就先回。」
「這是我的家。」
鮑皇叔又把酒續上,點了下頭:「對,你的家,你的牛扒,你的酒……你的黃石,你的思密達,都是你的……」
宇文顥冷冷地看著他:「說的好像你什麼都沒有過似的。」
鮑皇叔又端起酒喝了一口,兩眼迷離地看向宇文顥:「是,我本來什麼都有,現在真的什麼都沒了……」
宇文顥要去拿酒瓶,被鮑皇叔謹慎地抓在手裡,宇文顥一皺眉:「我也喝點,這是岳華送我的,一口沒嘗呢,都快被你喝完了。」
鮑皇叔切了一聲,主動替他倒上,嘴裡嘀咕著:「該死的岳華,連他都敢耍我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從前借他兩膽也不敢。」
宇文顥望著他:「你說這話沒良心,岳華對你可是百分百的好。」
鮑皇叔轉著手裡的酒杯,望著紅艷艷的液體,不置可否地一笑:「對,岳華對我不錯,不錯……」
宇文顥緩聲問:「那你為什麼……沒選他?」
鮑皇叔喝了口酒,身體微微向後仰去,想了會才說:「沒感覺,嗯,就是沒感覺。」
宇文顥輕聲重複著:「沒感覺……岳華各方面都很優秀的。」
鮑皇叔蹙起眉宇:「優秀跟感覺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邏輯關聯嗎?」
宇文顥笑了下,名牌大學出來的學渣,就算喝多了照樣思路清晰,不會停止思考。
鮑皇叔長長地嘆了口氣:「也不光是這些,他是朋友的弟弟,比我小好幾歲呢,不太敢往那方面招惹,萬一出點什麼事,弄的大家連朋友都沒的做,再有呢,岳華是個好孩子,我也不想傷他。」
宇文顥那句我比你小十歲呢,愣是忍住了沒說出口。
「那……就算沒有岳華,你也有過別人吧?」宇文顥淡淡地問出口,目光射向鮑皇叔。
鮑皇叔將酒杯舉到眼前,透過半紅半明的液體,向宇文顥看去,咧咧嘴,笑了:「當然有啊,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廟裡出來的。」
「幾個?」
「幹嘛呀?」